“不!”
冷刀怒吼出声,他要杀了武英柔!他要杀了这个贱人!
可他的双腿双脚如同灌铅,沉重的抬不起来。
只能眼睁睁的、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的亲生女儿死在他的面前……
割裂
“哎呀赵总,您终于醒了!”
“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们快担心死了,还好你醒了。”
“大老板给你批了假,让你好好休息呢。可别太拼命了。”
是刺鼻的消毒水味,是熟悉的面孔,是耳熟的声音。
赵希看了好半天,脑子里还是混混沌沌的,像塞了一团浆糊般。
是梦吗?
是梦吧?
娘娘呢?
赵希看着整个病房,却没有找到她想要看见的人。
不知是谁的电话响了起来,赵希被吓了一跳,她的眸子动了动。看见她的助理黄雅思从包里掏出手机,点了点屏幕跟她说:“刘总的电话,我先出去接一下。”
再看着公司里员工的衣着、发色,指甲油的颜色,香奈儿的包,还有病房里的陈设,是那么前进,又高科技。
她忽然有了一种割裂感。
这种割裂感她无法形容,只是觉得很难受,心脏很难受。她反而不太适应了,分明是她该适应的环境,也是她一度在梦里梦到过的场景。却这样令人难以消化。
赵希拔掉针头,从病床上起来,冲进卫生间。将门关的死死的。
洗手台上的那面镜子是长方形的,是那么的清楚,她看着自己、看着自己那张脸。不是十六岁,也不是二十六岁,而是三十六岁的那张脸。是和桑葚一模一样的,却也被岁月沉淀了。
她不想确定,她不想承认,她只想回去!
门外传来拍门声,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担心。
“赵总您没事吧?您开开门!”
“听得见吗赵总?您先把门打开,您的手都流血了!”
“……”
赵希扇了自己一巴掌,两巴掌、无数巴掌,直到脸颊有肿的痕迹,她才停了手。她确定了,她回来了,她回不去了。
垂下手,打吊瓶的那只手背还在往下滴血。赵希麻木了,不觉得疼了。
也好、也好。
在紫禁城,她过的那么压抑,见了主子们还要下跪,自称奴才,她每跪一次,都觉得痛苦。她觉得自己是没有自尊,没有尊严的。她自是不愿意的。可在那个地方,她只有机灵点才能活下来。若不是娘娘、娘娘。
赵希打开了水龙头,低着头,缓缓的蹲了下来,她抱着自己,低声啜泣着。
出院后,赵希回了一趟孤儿院,她去看望了院长,又给孩子们带了些东西。之后,她才开车回了自己的家。
是她这么多年在深圳这个城市打拼下来的,那一套一百二十平的大平层。
房间整洁如新,没有想象中的落灰,植物也没有死掉,鱼缸里的鱼儿还在活奔乱跳,日期也没有变化,时间是下午五点钟。外面的车水马龙,更没有变过。
无法想象,她刚才上来的时候,竟然被一开一关的电梯吓着了,赵希不由苦笑,她是真的快要成为古人了。
赵希才想起来,她只是昏迷了一天一夜,而不是那漫长的十几年。她是一个现代人。
她上网搜索了所有的资料,查遍了图书馆,没有大越,没有赵邝,更没有她的娘娘……
唯一存在的,或许是永寿宫,是紫禁城。也就是现在的故宫。
赵希做了一个决定,她要去北京。
买好机票,收拾了行李,机票是第二天晚上七点半的一趟,在大兴机场落地,她的内心忐忑不安,仿佛去了,就能再看见娘娘。
时间总是很快,总是不够用,赵希连早餐都没胃口吃,打车去了故宫。如今虽然不是旅游季,但□□前还是游人如织。她检了票,踏进了入口。午门。
似曾相识。
何等熟悉。
赵希没有去别的地方,只去了永寿宫。她抬头看,永寿宫那三个字旁边,多了一串满文。永寿宫没有开放,她进不去,只能看着上锁的宫门,透过那唯一的门缝,往里面看。想象那棵海棠花,想象那双交四菱花扇窗。想象那明黄的琉璃瓦顶。
赵希站在永寿宫宫门前,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来往的游客都觉得这女孩子奇怪,也有人驻足看了看,一个女生上前,从包里找出一包纸巾,递给了赵希,“姐姐,给你纸,别哭啦。抱抱你。永寿宫暂停开放哦。再等等吧。”
女生轻轻抱了抱赵希,想安慰赵希,又不知道怎么说。
赵希只是摇头,她手里攥紧了纸巾,对那个女生道了声谢,然后就匆匆的离开了。
女生看着赵希离开的背影,心里感叹,这个姐姐好漂亮哦,身上也香香的。
回到酒店,赵希没有吃晚饭,只是一个劲的往喉咙里灌酒,一瓶接一瓶,直到差点吐出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