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臣冲她笑笑道:“还是仔细些好。”
说着,便抱着她往楼上走去。宋寻月素知谢尧臣臂力很足,从前在净室里,她经常被谢尧臣抱起来,要很久才会放她下来,他的臂力她是见识过的,所以自己怀着孕被他抱着根本不担心,安心呆着。
上了两层,谢尧臣脚步微顿,转头看向怀里宋寻月,眨眼道:“比从前重了些。”
之前在天女河县,没怎么叫她动,常在宅子里养着,孩子大了,她也胖了些,脸蛋比之前圆,比从前多了份可爱,像是怀孕之后,年龄反而变小了一般。
宋寻月挑眉:“现在是两个人啊,你抱不动了?”
谢尧臣不屑一嗤,义正言辞道:“我会抱不动你们母子?接着上。”说着,谢尧臣继续往上走去。
宋寻月一直看着他的侧脸,不由抿唇笑,确实是抱得动的,一路上来,他脸不红气不喘,这强健的体魄,着实叫人羡慕。
宋寻月暗自琢磨着,等孩子出生后,她也要多动动,不求多强健,但至少要一辈子康健,无病无灾。
等到了最高层,谢尧臣这才将宋寻月放下,朝她伸手。
宋寻月将手递进他掌中,谢尧臣握住,二人一道往楼边而去。尚未走进,便已见广阔的河面如画般出现在楼前,远处群山跌宕起伏,河水荡碎太阳落下的倒影,河面恍如洒满碎金,壮丽非常。
宋寻月缓缓笑开,笑意渐至灿烂,不禁对谢尧臣道:“这便是王之涣诗里描绘的景象?”
她心间忽地生出一股如梦般的恍然来,从未想过,有生之年,她居然能看到打小便会背的诗里的景象,仿佛记录诗文的书页碎裂,将她一同拉进了诗词无尽的意境中,虚实相合,美梦成真。
谢尧臣失笑,伸手揽住她的腰,指指远方,对她道:“再等一会儿,待日落西山,景色会更美。”
宋寻月重重点头,不由伸手摸摸自己的小腹,对谢尧臣道:“可惜还没出生,要是出生了多好,现在就是咱们一家三口一起观这美景。”
谢尧臣心间其实也有这感觉,但还是宽慰宋寻月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话虽这般说,但他心间遗憾亦有,想了想,对宋寻月道:“若不然这样,给父皇写的家书,送去给父皇前,我再誊录一份,等孩子长大,能听懂话的时候,这些他未能看到的一切,我们说给他听?”
宋寻月笑靥如花,连连点头:“好,好。”
笑罢,宋寻月转身面向谢尧臣,抬头望他眼睛,温柔笑道:“我有东西送你。”今日是他生辰,十九岁生辰,等孩子出生时,正好年底,翻个年,他可就奔弱冠去了。
谢尧臣听罢,不由眼露惊喜,微一挑眉,冲她眨巴两下眼睛,嘴边笑意已是藏不住,好奇道:“送我什么?”
他本没想着宋寻月会准备礼物给他,毕竟日日在一起,她和孩子就是她给自己最好的礼物,未成想,她竟还准备了别的。
宋寻月抿唇一笑,从腰封后取出一枚极小的荷包,只有寻常荷包的一半大小,荷包上绣着一对小灯笼,同过年时,宋寻月在院里做得那一堆一样。
宋寻月将荷包拿在手里,然后对谢尧臣道:“这是我亲手绣的,绣线里缠了青丝,给你带着。”她一直在想该给谢尧臣送什么,他不缺贵重的东西,甚至拥有很多物件,是她从前想象不到的贵重。思来想去,珍贵莫过于心意。
说罢,宋寻月将其递给谢尧臣,谢尧臣伸手接过,讶然道:“你日日和我形影不离,这你是什么时候绣的?我怎么全没发觉?”
宋寻月挑眉笑:“不告诉你。”总能挤出些他看不见的时候。
谢尧臣着实惊喜,更意外,更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绣的?”他的王妃会分身术吗?竟一点儿没叫他察觉?
宋寻月打定了主意不说,只用两指将荷包打开,指着空空的内里,接着道:“瞧瞧,里头是空的。”
谢尧臣低头看看,举起手里荷包,挑眉看她,好奇问道:“是装什么的?”
宋寻月抿唇一笑,道:“装个孩子的。”
谢尧臣再问:“装孩子的什么?”
宋寻月话未出口,已是笑起,道:“胎毛!”她的青丝,外加孩子的胎毛,叫他爹爹贴身带着,时刻想着他们。
话音落,夫妻二人齐齐噗嗤一声笑开,望着彼此,朗笑不断,心间一时对未出生的孩子愈发期待。
谢尧臣收好绣线缠了宋寻月青丝所绣的荷包,对她道:“就听你的,等孩子出生后装好,我日日带着。”
说着,谢尧臣一把揽过宋寻月的肩,便要低头去亲她,怎知就快碰到的瞬间,宋寻月忽地皱眉,“呀”一声轻唤,随即腰微弯。
谢尧臣面色一慌,急道:“怎么回事?”
宋寻月看着自己肚子,愣了一瞬,随后一把扣住谢尧臣的小臂,转头对他惊喜道:“动了!”
“嗯?”谢尧臣面露喜色,猛地单膝落地,揽着宋寻月的腰,侧耳就贴上了她的小腹,另一手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