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李木的伤势情况怎么样,要是真的留下疤,那我该怎么办?还有……今天的事情要是被许教授知道,她以后会怎么看我?
喵――
听到白猫的叫声,我的思绪被打断。
我低下头,白猫停止吃罐头,梳理了一会毛发,才继续吃剩下的罐头。
「我以后会常来看你。」
说完这句话,我站了起来。
我与刚好从超商走出来的客人对上目光。
是任威宇,他穿着运动服,手插在口袋,购物袋随意掛在手腕处,看起来像是在外面运动刚回来。
我们不约而同都愣住了。
他走向我,边走边用手机打字。
「你手怎么了?」
我下意识把左手藏到身后,「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割伤。」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看了一眼我脚边的白猫,他突然抬脚,用脚踢开白猫正在食用的罐头。
白猫吓了一跳,立刻跳开,并跑得远远的。
我也吓了一跳。
「你干嘛?」
任威宇没有理会我,兀自蹲下身。他拿出另一个罐头,拉开罐头后,他放到地面。
「小白只能吃鸡rou罐头,牠的肠胃不太能吸收其他的rou。」他在手机记事本上打字。
原本躲到铁椅后方的白猫又跑回来,牠先是绕了新罐头一圈,又嗅了嗅罐头,接着便开始大快朵颐。
「你认识……」我将目光从白猫移到任威宇脸上,我不由打住。
他的嘴角上扬,那是带着几分温柔,几分满足,还有几分宠溺的笑容。
原来这个人也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这样的他、我在国中见到的他、面露忧鬱的他,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我之前有在流浪动物协会工作过一段时间,小白是我当时照顾过的猫。」他没再打字,直接开口,「可惜我现在不能养猫,不然我想收养小白。」
嘴巴里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他的声音比平常更慢更轻。
为什么现在不能了?
我想起他的脸书大头贴,我还以为他现在有养猫。
任威宇没有给我机会追问,他很快有恢復平静,站了起来,下巴朝旁边的座椅区一指。
他走向最近的一张铁椅,坐了下来。看我没有立刻跟上来,他皱着眉,用下巴指了指旁边的空位。
「你要做什么?」我纳闷地坐到他旁边的椅子。
「你的手让我看一下。」
我一愣,不明所以地伸出左手。
他冷不防握住我的手臂,我反射性挣扎了一下,他立刻说,「别动。」
我的左手臂内侧被我贴了密密麻麻的ok绷,有几片ok绷边缘渗着血,乍看之下,有些渗人,超商只有卖小尺寸的ok绷,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包扎。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个急救包,用纱布和绷带重新替我包扎伤口。
任威宇收起急救包。
「伤口比我想像深,这几天尽量先不要用左手。」他又用手机打字。
「不过你怎么会随身都带着急救箱?」
话一说完,一个不好的念头浮现,我收起轻松的心情,严肃地看着他。
「你该不会还持续在做那种事吧?」
「这是我保护自己的方式。」
看到他打的字,我面露疑惑,不是很理解他的意思。
怎么说得好像他有两个人格,一个会伤害自己,另一个想保护自己。
「我以前养过一隻白猫。」
他望向白猫,转移话题。
「那隻猫后来怎么了?」
「牠死了。」
我一愣,「牠是怎么死的?」
「被摔死的。」
被……摔死?还是他是想说摔死?
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被谁?」
「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我睁大眼睛。
他扯了一下嘴角,像在笑,像在自嘲。
不知道为何,看着眼前的人,我难以遏止想要更加靠近他的心情。他的眉眼深沉如海,好似埋藏着无数的秘密,令人痛苦的秘密,令人绝望的秘密。
这段时间,我辗转从学校的老师和其他同学口中听到了有关任威宇的事情,他是教授和同学眼中上进认真的好学生,尤其媲美明星的外表和高挑的身材,更是让他受到女生欢迎。
像他这样的人究竟背负着怎样的故事,才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看到手机上的字,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
「你为何对我这么执着?」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我一时之间回答不出来。
「我有没有活下去,对你来说,这么重要?」
「重要。」我苦涩地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