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子的色香味俱全,光闻就就令人口水直流,功勋夫人动筷夹了个豆瓣蒸卿鱼入口中咀嚼,味道确实不错,rou质白嫩鲜美,调味也恰到好处,不咸不淡,很适合下饭。再嚐嚐煨牛腱子rou、鸡髓笋,一不留神,她还盛了两碗八宝饭。
看她食慾大佳,谢小将军嘴角勾起宠溺微笑,也动了筷开始吃饭。两位主子都已经开吃了,许三也能动筷了,只是才刚夹了块红烧猪蹄,便听见谢小将军随口问道。
「魏家姑娘可是惹你不快了?」火眼金睛的谢小将军自然是没错过功勋夫人瞥了魏姑娘的那两眼。
功勋夫人含着烤羊腿口齿不清,「没惹我,惹了姓高的姑娘。」她把羊腿给吞嚥下去,估计是吃饱喝足了,来了兴致分享这桩趣事,「……然后那姓魏的眼馋那块什么砚台,拿起就想往下摔,我握了她的手腕想着英雄救美一把,谁知道她就松手了。」
许三听得入神,追问着,「然后呢?」
「然后,砚台就碎了。」故事说完了,功勋夫人继续吃饭。
惟谢小将军拧着眉,「姓高的姑娘?」
「怎么?你认识?」功勋夫人转头问。
许三也驀然想起那姓高又是家里买官的姑娘,京城也只有一家,他脸色丕变,顿时没了食慾,小声嘀咕,「惹了她,有人要倒大楣了。」
「什么呀?」功勋夫人很是好奇。
「无须你英雄救美,会有人替天行道的。」谢小将军夹了块猪蹄放在功勋夫人的碗里,他与许三想的是同一个人,自从围猎出事后,可是如疯狗般,就是肃帝也管不住。
「谁呀?谁呀?」功勋夫人使劲地眨眼。
「不出意外,你明日上书院会见到那位的。」谢小将军卖起关子。
她不满意的鼓着嘴,很是不情愿的模样,「那我明日不还得上学。」她实在觉得无趣得紧……除了看人掐架。
她鬱闷的模样像隻耳朵耷拉的小犬,嘟嘟囔囔着,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谢小将军唇畔含春风,似是极其喜欢见她这副发作不得的模样。
此时,从隔壁厢房传来大声喧哗的声响,即便隔了一层墙,也阻绝不了的传入了他们所在的雅礼阁。
「人都羡慕那村姑上辈子烧了好香才被迎入都城供着吃好喝好,可心底都知道,不过是被关在都城的一条狗。」带着十分醉意的嗓音大声喧哗着,话里尽是鄙睨与轻视。
这一席话传入他们包厢内,谢小将军神情倏地一冷,坐在他身边的许三被冻得寒毛直竖起,一股与生俱来的肃气霎时扩散开来,压得人肩头沉重,差点让许三挺不起腰,一口饭卡在喉间吞嚥不下。
天子脚下还如此大言不惭,也不知道是谁吃醉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肆意轻视肃帝亲封的功勋夫人。
「许三,去让他闭嘴。」
「是。」许三放下碗筷,立刻起身。
「别呀?让我再听听。」刚被骂成狗的功勋夫人一点也不介意,自来都城后,她好久没有干劲十足了。
谢小将军却不想让她在听这些不堪入耳的浑话,压低的嗓音安抚,「都是在胡说八道,不听也罢。」
「是不是在胡说八道,我们接着听呀。」她从乡野猎户织女到传奇的功勋夫人,被写成了许多版本的话本,至今也都还是话本坊里的畅销之作。
许三僵着不敢动,功勋夫人不Yin阳怪气他忽然就有些不自在了。
许三没过去隔壁喊人闭嘴,那男人浑然不知道他口中的狗就坐在隔壁听他大放厥词,继续说道:「肃帝这是昭告还在逃亡中的尧王馀孽,即便是过去于他有恩的乡野丫头,他都能施予莫大的恩惠,只要他们愿意投降,肯定也会宽宏大量,饶他们一命。」
「真聪明,没错,皇上就是这么想的。」功勋夫人拍手叫绝,听得津津有味。
谢小将军的脸色相当不好,一缕酝酿中的狂风暴雨正在头顶盘旋着,手中的筷子快要徒手折断了,看着谢小将军手腕上的突浮起的狰狞青筋,许三害怕死了。
肃帝迎功勋夫人入京,这是一层薄薄的窗纸,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可从无人敢捅破而言。肃帝刚登基,致力肃清尧王馀党以及收拾残破不堪的国土,雷霆手腕提拔年轻武将,谢小将军就是其中一位。
提起谢行止,都言在俊朗外表下,有颗冷清如僧人的心。当然,若论令人提及就退避三舍的,可不及另外一位年轻将军。
「功勋夫人为出么不敢出来见人?成天躲在屋子里,那自然是自知自己无盐,这身分也不算是光采,怎么好意思出来见人。」
这越说越过分,还扯到容貌上去了,功勋夫人摸着鼻子,撇着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无盐。」
谢小将军已经忍无可忍,「许三。」
许三这次不等功勋夫人喊停,他迅速地走去隔壁包厢。
「你非无盐,每个人的容貌都是各有千秋。」谢小将军用他差点掰弯的筷子,心平气和的夹了片笋子到她碗里。
都城姑娘们嚮往白肤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