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他一眼,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动作,下一刻就被贺延臣塞进了嘴里。
贺延臣没多说别的,去了浴堂,再出来的时候,姜予安已经躺下了,却只有她的一床被褥。
她这是什么意思?要分床睡?
贺延臣上前:“我还没有分床睡的打算。”
他说着,掀开姜予安的被子躺进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即便是判了死刑,也还能申辩,至少,你再给我个申辩的机会。”贺延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睡吧。”他轻轻拍着她的肩。
姜予安扭头看了他一眼,随他了。
总归,大抵是他的愧疚之心在作祟,过些时日,还会是和之前一样的。
她的一番话,怎会改变二十多年养成的性格?
第二日,贺延臣去上职,姜予安跟着一道醒的,时间还早。
她怕今日贺绪宁还要出去,趁早先去找她。
姜予安必须得问清楚,那天她拿着包袱,到底是做什么去了。
到了门口,有婢女拦住她:“夫人,我家小姐还睡着。”
姜予安看了看天色,确实早,但不至于贺绪宁还没起的程度。
贺绪宁虽然被宠着长大,但习惯方面,定国公很严厉,她从不会睡到这个时辰也不起。
“说实话,你家小姐是睡着,还是出门,或是昨晚根本没回来?”姜予安板着脸问道。
那婢女年纪小,一听姜予安这话,再看看姜予安的脸色,扑通就跪在了地上。
她不敢说,姜予安推门进去,床褥整齐,她又去摸了摸桌上的茶壶,是冷的。
如果早上刚刚出门,壶里应该是热的,除非她一整晚都不在,婢女们才没有换茶。
她心下大骇,贺绪宁一整晚都没回来?!
“进来!”她喝道。
那个跪着的婢女瑟缩着进来跪下。
“你家小姐一整晚都没回来,为何不通禀?!”姜予安怒道。
还未出阁的小姐,晚上不归家,这如果传出去,贺绪宁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主子胆大到也罢了,这些婢女竟也如此胆大,贺绪宁没回来,她们就敢帮着隐瞒!
其实姜予安不知,贺绪宁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不回来了。
所以婢女们一开始知道她不回来,心慌的不行,次数多了,也习惯了,因为平日里晚上没谁会来找她,早晨她也就回来了。
可谁知道,姜予安来的这么早。
“成二!”她扬声。
成二果然还在她身边:“夫人。”
“喊几个人,秘密去找绪宁,务必把人悄无声息地带回来。”姜予安吩咐道。
“巧云,你去大理寺通禀。”
巧云称是,赶紧走了。
姜予安没有多待,先回了扶云轩,心乱如麻。
贺绪宁,糊涂啊!
她晚上不回来,要在哪里住?戏楼?西湖公子那里?还是通宵没睡?
她不过十六七岁,还没定亲,若是被人宣扬出去,她这辈子都别想嫁人!
姜予安急得来回踱步。
幸好成二回来的快。
他刚出后门,就遇到了偷偷摸摸要回来的贺绪宁,把人带来了。
看到成二的一瞬间,贺绪宁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一来是因为猝不及防,二来是因为,成二代表着她兄长和嫂嫂。
成二撞见,那她夜不归家,岂不是被发现了?
贺绪宁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夫人,找到了。”成二行礼道。
“人呢?”姜予安蹙眉。
贺绪宁在屋外,根本不敢进来。
成二看了一眼屋外。
姜予安知道这是在门外:“绪宁,进来。”
贺绪宁哪敢,屋内只有姜予安还好说,万一她兄长也在,她岂不是要没命了?
“绪宁!”姜予安带了些怒气。
贺绪宁太不知轻重了。
她知道自己是躲不过,磨磨蹭蹭地进来,看到屋内贺延臣不在,松了口气。
“嫂嫂……”
姜予安看她衣裳还完好,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你昨晚去哪了?”
“我没去哪……”
姜予安见贺绪宁还不肯说实话,反而卸了劲:“若是不肯说,你的事情日后我便再也不管了,此事交由你兄长来解决。”
贺绪宁一听,慌乱地抬起头。
“我……”
“我去赌钱了。”她小声嗫嚅。
“人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应该是心里有数的!贺绪宁,你年岁已经十七了,还是女子,是定国公府的嫡小姐,换句话说,你更是代表着贺氏家族的颜面,你去赌钱?!”姜予安虽然料到了,但还是不敢相信贺绪宁怎么有这么大的胆子?
“身为女子,你不仅赌钱,还夜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