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结果也同样很快出来了,同时也打碎了傅晏礼的最后一丝期望。
江寻确诊了急性髓系白血病2,高危型,需要马上住院治疗。
江寻的接受能力倒是非常良好,甚至还能安慰傅晏礼,“我会好好配合治疗的,你别担心。”
傅晏礼沉默地握住了江寻的手,他什么话也没说,眼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泛了红,那双写满了各种情绪的黑沉眼眸,此时隐隐有些shi润。
他想不明白,就在三个月前,江寻才做过一次全身体检,各项指标都很正常,很健康。
不过短短三个月,怎么会确诊白血病。
而江寻前段时间那些偶尔有些异常的行为,像是预见自己将来会得病,甚至会……离开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傅晏礼的心臟倏然收紧。
他用力把江寻抱进怀里,亲吻着他的发顶,低声喃喃:“能治好的,只要我们配合治疗。”
现在医学发达,白血病不是什么绝症,治愈率并不低。
江寻被傅晏礼的手臂勒得有些发疼,他将脸埋进男人的颈窝里,轻轻蹭了蹭,“嗯,能治好的。”
这件事情瞒不住,也不能隐瞒。
当天晚上,江家人就知道了江寻得病住院事情,这个消息无异于晴天霹雳。
一行人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一见到小儿子,邓舒就忍不住开始哭,她握住江寻的手,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明明小寻的身体一直很健康,怎么就突然得病了……”
江寻曾经在那对人贩子养父母那里受了十几年的苦,好不容易回家了,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却又患上了这种病,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公平。
想到这些,邓舒的心里愈发难受,隻恨不得得病的是自己。
江世渊和江怀瑾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圈都是红的,看向江寻的目光里都是心疼。
众人中,反倒是江寻这个病人的情绪是最平静的,还能笑着安慰他们,“好了,你们都别这么看着我,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绝症。”
他又亲昵地抱住了邓舒,轻轻拍着她的背,“妈妈别哭了,没事的。”
“对,能治好的。”江怀瑾嗓子发哑,“一定能治好的……”
说着,他却突然起身走出了病房,低头弯腰颓丧地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没让家人看到自己情绪失控濒临落泪的模样。
没过多久,江世渊也红着眼睛从病房里出来了。
病痛折磨
等到了晚上,江家几人才离开病房,傅晏礼留了下来。
从知道自己得病之后,江寻依旧能说能笑的,他天生就是乐观的性子,从来就不会多愁善感,有什么事情睡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忘记了。
直到现在夜深人静,他才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眉眼间露出几分怅然之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着想着,他便觉得鼻酸眼胀,眼泪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江寻翻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默默把被子扯起来,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了被子里。
傅晏礼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画面。
他走到病床前半蹲下,隔着被子拍了拍江寻的肩膀,“小寻,睡了吗?”
男人的声音很轻,像是担心惊扰到被子下的人。
过了好一会儿,被子里才传来闷声闷气的一声:“嗯。”
傅晏礼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于是强行掀开了被子,下一秒便对上了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
灯光下,江寻侧躺着,黑色短发凌乱,下面的枕头已经被泪水浸shi了一块。
他整张白净的小脸已经无声无息地淌满了泪水,眼睛跟兔子似的泛红,浓密乌黑的眼睫微微颤动,唇部肌rou也控制不住地轻颤着。
江寻没有放声大哭,只是安静地掉着眼泪,却显得愈发难过而脆弱,就像一隻走投无路的无助小动物。
傅晏礼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寻,当下整颗心也揪成了一团。
“你别看了,怪丢人的……”江寻哽咽地嘟囔了一句,就要转过身去,结果下一秒就被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牢牢地拥进怀里。
傅晏礼掌心扣着江寻的后脑杓,将他的脸轻轻往怀里一摁,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想哭就哭,别憋着。”
江寻抓着傅晏礼的衣服,终于开始哭出了声,温热的泪水很快将男人肩膀处的布料沾shi。
哭了一会儿,他吸着鼻子,上气不接下气地哽咽着:“傅晏礼,我害怕……”
“别怕,没什么大不了的。”傅晏礼双手捧着江寻shi润的脸颊,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江寻小声抽泣着,话里带着浓重的鼻音,“你亲亲我。”
“好。”
江寻最怕的不是生病也不是接下来要面临的治疗,他怕的是要永远离开傅晏礼,还有便宜爹妈和便宜哥哥、林简……还有许多人,甚至是季云添那神经病,这会儿他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