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你这酸腐文人款的,酸掉牙,没杀伤力,看我这个才气人——”
“方彧就是个土匪而已,拿书拍舰长,这是正常受过教育懂礼貌的小学生能干出来的吗?小学生都知道尊敬长辈,她连小学生水平都没有,龇牙笑jpg——他还呲牙笑!”
“行了。”谢相易说,“呕哑嘲哳,没必要理会。”
“谢阁下,天天说不理会不理会,不在乎不在乎,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他妈的,我们都装了六个月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给提督报仇?”
谢相易垂眸:“新提督来了六个月,你们这个问题也问了六个月。”
“在此之前,我们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也无法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但今天……”
他声音微沉:“答案变了。”
“啊,那个大杀器搞出来了?”
谢相易瞥了那人一眼:“什么大杀器,我不知道。”
那人挠挠头:“……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眼前的星图一闪,变作廷巴克图要塞的建筑图。
几个角落里有以手勾勒的猩红色标志,众人能认出,那是谢相易的笔迹,墨迹未干。
“看到这些标志了吗?那是新提督和他的属员们今夜的方位。”
谢相易站起身:“大家分成四组,带上枪,杀了他们,然后立刻开启全域广播,宣布独立。”
“……今、今夜?”
谢相易回眸:“当然就今夜。要塞里有多少黎明塔的间谍,你们不知道吗?你们还指望我们从六个月前就一次又一次地开研究会吗?”
一片死寂中,众人以眼神互相交流。
谢相易只静静站在人群前,比起随随便便的提督,他更注重仪表。
虽然是夜半,但他穿上了搁置已久的旧少将制服,肩脊的线条挺拔流畅,犹如一株新柳。
众人:“……是!”
洛林看着众人离开,抱臂冷笑:“是基地把那个玩意弄出来了?”
谢相易低低“嗯”了一声:“多亏洛林上校拿枪指着顾教授的脑袋,他想必是宵衣旰食地工作了。”
洛林:“可那玩意也救不出阁下来。”
谢相易:“……恒星级武器的目的,是确保要塞生存。”
洛林:“那您做了什么来确保方彧的生存呢?”
谢相易猛地回头:“要塞先有与联邦政府长期抗衡的实力,才有条件和他们谈方彧!”
“更何况,”谢相易缓和口气,“现在看来,安达也没有要杀她的意思……上校好歹也给我一点时间。”
洛林懒洋洋冷笑道:“我还是原来的观点,方阁下不是能谈回来的。”
谢相易:“廷巴克图距桑谷那么远,要经过多少道关口审查?情报局又是什么地方,那是轻易能被您杀个七进七出的吗?——您,不是在怀疑我吧?”
洛林漫不经心地去揪一旁的兰花叶子:
“这可是您自己说的。”
……方彧在时,要塞行星内默认了方谢的排位。方彧不在,谢相易才得以在数月内掌控全局。
她如果回来,谢就只能迫不得已退回打辅助的位子上去。谢相易的脾气,让他吐出已经得到的权力,他甘心吗?
谢相易冷冷说:“是我劝了她,还去追了她,可没见您有什么举动。”
洛林没好气:
“或许下官只是不会在大庭广众下失魂落魄地追人,搞得像被负心汉抛弃的弃妇——让人误会,好像提督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不听谢阁下才铸下大错。”
谢相易:“……”
卫澄越听越离谱,忍不住说:“你们两个……”
谢相易眸光微闪:“洛林上校,就算我有野心,我也宁愿她在这里和我一同为非作歹。”
“我没有量子兽,能走到什么程度,我自己心里清楚。她在这里做我的傀儡、挡箭牌,不比我如今独木难支惹祸上身好得多?”
洛林一愣:“!”
卫澄捂住额头:“唉……”
突然,地图上的第一个红点变作绿色。
卫澄:“一组把新提督杀死了。”
继而,一个又一个猩红的血点变了颜色。全屏的血色褪去了。
频道里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谢阁下!成了!全、全域广播已经开启!”
“!”
谢相易凝眸倾身,频道内回荡着空阔的宇宙之声,他侧耳倾听:“……”
有要塞的士兵被突然开启的广播叫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问:“怎么?又有敌袭了吗?”
“卧槽,血!血!”
“地上有血!啊——怎么还有尸体?”
“各位晚上好,我是廷巴克图最高行政长官谢相易,现在向大家通报一条消息。”
慌乱的士兵纷纷驻足。
“……由于对方提督案的一些分歧,非常不幸地,要塞刚刚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