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士兵手中的长枪还在月色下泛着寒光。
但这一切,似乎都已远在另一个世界。
应长川一点点加深了这个吻。
不止身体,此刻的江玉珣甚至就连舌尖也再没了躲避的余地。
陌生的酥麻感自上颚四散开来。
胸腔内的空气消耗殆尽,大脑随之一片空白。
一时间江玉珣的耳边,只剩下细碎的喘息。
……
草原之上,清风暂歇。
四野静谧无声。
江玉珣的手不知何时轻轻攀在了天子的肩上。
停顿几息,他终于在应长川的引导下小心翼翼地回应起来。
然而就在下一刻,应长川便一改方才的温柔,尽情于他口中掠夺。
此刻他似乎已无所谓于周围守兵的目光。
水声与轻喘交织在一起。
江玉珣肺里的空气与全部力气,也在这一刻被抽了个干净。
远方,军号声再次响起。
鹰鹫展翅飞过旷野。
就在他将要因缺氧而踉跄时,马背上的人终于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枚绵长的深吻。
江玉珣于恍惚间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在应长川的唇边落下一吻,末了用稍显沙哑的声音轻轻笑道:“……等你回来。”
在原地等待了太久的战马踏起了步来。
服麟军已经行走至天际。
应长川最后用手指轻蹭过江玉珣面颊,末了于他耳畔轻声呢喃道:“好。”
天子戎马一生。
头回有了如此的牵挂。
-
几个时辰后。
曲夏沙地与乌长县交界处。
月光照亮了丘奇王皱纹横生的面庞。
他骑着马朝乌长县所在的方向远眺而去。
周围的折柔骑兵则在这个时候默默抽出了放在麻袋中的火把。
泽方郡内共有九县,乌长县距离首邑尚有一段距离。
这里原本荒无人烟,移民到来后方才有了生机。
如今正是夜深人静之时,整座乌长县都已陷入熟睡。
丘奇王等人也受这样的气氛影响,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启禀大王,大周承袭前朝制度,只在首邑和关隘处建设城墙,像乌长县这样的县城均未建城墙。”身着皮甲的中年士兵骑马走上前去,压低了声音在丘奇王的耳边说。
相比起其他人,他的肤色要更加白皙,话语里还带着几分大周的口音。
乌长县位于大周边境地区,这里同样也是农耕与游牧交界区。
前朝此地经济发展缓慢而落后,且时常受到折柔侵扰与压迫。
有一部分百姓因此对折柔怀有恨意,却还有一部分人向往起了更为强大的折柔。
说话的人本是泽方郡人,他在前朝时叛出故国,并顺利成为了折柔丘奇王身边的“军师”。
此时一行人还在折柔境内,他们借着月光看向远方地平线上那座小城。
丘奇王缓缓抬起手,压低了声音对身旁千名骑兵道:“可想要牛羊美酒、丝帛美人!”
“想——”
前朝皇室奢靡无度,不但朝政一片混乱,边关军务更是一塌糊涂。
在北地的风吹日晒之下,百年前修筑的烽火长城早已塌得塌、毁得毁,折柔南下如入无人之境。
大周立国时间不久,如今刚刚自连年的战乱中得到喘息的余地,还未有Jing力重修这些防御工事。
这对他们而言,可谓是天大的方便。
“好!”听到士兵们的欢呼,丘奇王也眯了眯眼睛,他看着前方的乌长县道,“那就东行绕过守军,直取乌长!”
“是,大王!”士兵们随即抽出了藏在麻袋中的武器。
千名Jing骑兵瞬间兵分两路,一部分按照聆天台信众泄露的路径绕过驻军点迂回朝乌长县而去。
另一部分则与丘奇王一道守在原地。
夜里,曲夏沙地上又刮起了风。
虽不像春季那般卷起黄沙,但还是生出一阵杂音。
折柔三王所辖的全部人口加在一起,还没有大周一个郡人多。
但折柔人皆擅骑射,会走路的时候便学会了骑马,近日随丘奇王一道来乌长县的骑兵,更是其中的好手。
身着皮甲的他们拽紧了手中的缰绳,瞬间与身下战马合二为一。
一时间,就连马蹄声都变小了许多。
沙地上又刮起一阵狂风。
随着沙沙地声响,马蹄声彻底消失于众人耳畔。
大风还未落下,马背上的丘奇王又拿起酒囊豪饮了一口。
那双浑浊的棕红色眼瞳中,满是势在必得的兴奋。
而他身旁那名军师,也在这个时候拿起酒囊猛灌了一大口:“……将要十年了。”
烈酒滑过唇畔,生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