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还是嫉妒。
嫉妒一切明明和他做过一样的事,过的比他好的人。
连带着便恨上了江池渊。
无所谓,反正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是恨的人多了一些,无理取闹了些,那又能怎么样?
江池渊不懂他的弦外之音,时玖凛也不会去刻意解释。
他最多也不过是用那双含着怨气的眼神注视着江池渊。
又在对方攻势下心不甘情不愿闭上眼睛,细细感受那阵足以覆灭一般人神智的剧痛。
江池渊吻他,也不知是不是为了缓解他身上的疼痛,竟下意识释放了大量安抚信息素。
只是标记被洗,现在的他是堂堂正正的alpha。
alpha从来也不需要任何人安抚。
他们身为这个世界上的强者,自然也应当挺直腰杆,而不是像他现在这样卑躬屈膝。
江池渊的信息素只会让他感到压迫难受。
如果再强一点就好了,如果强到有足够的能力改变这一切就好了。
归根结底,也还是他活该。
江池渊抬手,盖住他有些迷离,却仍旧疏离冷淡的眼睛。
他的神明沾染了世俗烟火,在乱世中献祭自己的躯壳。
真奇怪,上个床而已,哪来那么多值得感慨的东西。
可江池渊看着这样的他,却是抑制不住的感到一阵口干舌燥,只觉得自己词汇量太过于贫瘠,形容不出时玖凛带给他的震撼。
他的骨骼轮廓江池渊早已摸了个清。
时玖凛并不知道这次究竟持续了多久。
只记得自己的腿因长时间维持同一种姿势而有些发酸,被干到狠了总感觉就连身体内部也在跟着一起痉挛。
胃里翻江倒海和好似在胸腔内积压着的那一团气让他直犯恶心,冲淡了一切快感。
他难受的想要身体蜷缩起来,膝窝却又被江池渊死死握在掌心,根本动弹不得。
鬼使神差的,江池渊声音带着蛊惑意味对他道:“你要被标记吗,标记后我们就会有信息素契合度,也许你就可以不那么难受了呢……”
时玖凛骂道:“你他妈当我是傻逼?滚!”
“先生,让我帮你”
江池渊按了按他的腺体,语气让人听不出喜怒:“那如果我非要标记你,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江池渊能感受到时玖凛的睫毛在自己掌心微微颤抖。
捂住他的眼睛后,时玖凛余下的轮廓便显得柔和了多。
他是真的一点也看不懂时玖凛。
明明对他而言,走的越远才越安全。
万一自己真的哪天发疯没控制住啃他一口怎么办?
他当然不敢去妄想时玖凛对他也同自己对他一样的感情。
他不愿意再陷入自作多情的泥潭。
只是,至少能给他一个希望呢。
时玖凛毫不留情:“想让我死在你面前的话,大可以试试。”
反正他已经低贱到需要靠疼痛来不断提醒自己他还活着了。
他笑的残忍:“随你便——如果你真的那么想啃一具尸体的话。”
他接受不了自己再沦陷到那样的地步。
江池渊垂眸:“你分明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却还是要刻意刺我一下。”
他明明有手段可以让人想死也死不了。
用布条塞满他的口腔,防止他咬舌自尽。再把他手脚都卸了绑起来,像之前那样往他身体里塞数不尽的东西……
他当然舍不得。
时玖凛只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嘴贱问我的?”
他明白自己能有现在的地位几乎全靠当初江池渊的一时心软。
他当然知道跑的越远越安全。
只是如果真的那样的话……那反而对他来说才是折磨。
甚至比身体上的折磨更可怕。
现在的他找不到一个值得自己眷恋的存在。
好似报复江池渊是他活下去的唯一目的似的。
他能从江池渊受伤的眼神中寻觅到快感。
哪怕利用别人的感情的确可耻了些。
那又能怎么样。
世界已然抛弃了他,他不想死,总要为自己找个活下去的借口。
他现在甚至在怀疑江池渊口中埋藏在心脏的芯片究竟是真是假。
为什么都过去这么久了李简阳那边还是没有一丁点动静?
难道这些全都是江池渊的苦rou计?
可时玖凛想起那天失控的信息素和几乎要被废掉的腺体,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之前从未见过有人能对腺体施以那样的刑罚。
靠被迫超负荷释放信息素达到损坏腺体的目的。
如果那时的自己再犹豫着晚来几天,他的腺体估计便会彻底造成永久性损伤,再也好不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