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乘其不备,一把掐住江池渊的脸逼他抬起头,狠狠咬了上去。
江池渊大脑在那一刻宛若宕机,是真的一片空白。
他甚至感觉自己忘记了自己是谁,忘记了他该怎么呼吸,怎么回应这个不由分说,略显狠戾的吻。
嘴里的苦涩被时玖凛冲散了不少。
时玖凛帮他抹掉眼泪,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透明的ye体,嗤笑道:“就算是再多愁善感oga也没你这么能哭吧?”
江池渊低下头,像是被人狠狠甩了一耳光似的脸上一阵刺痛。
他害怕这些不见血就能把他杀死的刀刃。
时玖凛眯了眯眼睛,用命令的语气对他道:“戒烟。”
他也不喜欢泛着苦意的吻。
江池渊的肩膀好像在细细颤抖。
却还是哑着嗓子道:“好。”
时玖凛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眼睛里的寒意总算是消融了些,安抚似的揉了揉他的头。
随后戏谑道:“真乖。”
可真是有够羞辱人的。
江池渊十指无意识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刺痛感总算是舒缓了一些心脏处传来的异样。
那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忍无可忍站起身,一把将时玖凛推到床上,拳头对着他狠狠砸下。时玖凛被吓了一跳,下意识闭上眼睛——
——却只听到床板传来一声闷响。
江池渊没有对他动手。
时玖凛有些诧异,又觉得好像就该这样,只是瞪大眼看着被惹毛的江池渊。
他咬牙切齿道:“不想澡白洗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
时玖凛不甘示弱:“威胁我?”
江池渊眼底好似要有火星冒出,淡淡反问道:“你觉得呢?”
可他的手分明已经伸进了时玖凛的浴衣下摆。
时玖凛却好像是被什么脏东西碰到了一样,猛的打了个哆嗦,吼道:“滚啊!别碰我!!!”
这样的角度,这样强大的威压,竟让他有种自己又回到了那三年的错觉。
熟悉的窒息感笼罩,江池渊的信息素紧紧包裹着他,折断他的羽翼,把他钉在地下。
他拼了命的挣扎,可回应他的却只有熟悉的铁链碰撞声响。
时玖凛本以为自己已经痊愈了的。
他以为自己现在只是偶尔回忆起来会觉得凄凉。
可就在江池渊压着他,他连挣扎的力气都好像被抽走了的那一刻,那熟悉的应激反应再次将他杀的溃不成军。
时玖凛无意识张大口喘气,额头几乎是在一瞬间起了星星点点细小冷汗,小腿遏制不住抽搐,就连嘶吼声也有几分即将崩溃的意味。
江池渊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慌乱松开禁锢时玖凛的手。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这是做了什么才让时玖凛有如此剧烈的反应。
“滚啊,滚啊!!!你他妈别碰我——!”
江池渊鼻尖一酸,向后退了几步,心脏好像被贯穿了一般鲜血淋漓的痛。
他举起胳膊,摊开双手,做出类似于投降的动作,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碰你了,对不起,我保证……”
他甚至有些语无lun次。
蚀骨的痛一寸寸击断他的骨髓,让他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时玖凛脖颈处青筋暴起,泪水不受控制无意识向下淌,身体抖得厉害,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江池渊宁愿让他直接杀了自己泄愤。
他的触碰会让时玖凛痛苦。
这样的结果对他而言简直比得知自己将要凌迟而死还要可怖。
他身体摇摇欲坠,好像那个被打到身体不受控制的人是他一样。
时玖凛宛若一条脱水的鱼,好半晌才缓过神,呜咽着拿手掩盖住自己的眼睛。
刚换好的干净床单都被他的冷汗浸透。
“满意了吗?”
他眼睛布满红血丝,随手抓起床边枕头就朝江池渊砸去。
他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哪怕枕头很软,在砸到江池渊身上时也仍旧发出了一声不小的声响。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道:“我现在这样全都是拜你所赐,你满意了吗?”
江池渊看上去竟比他还要痛苦。
他低头,捡起掉在地上的枕头,泪水顺势从眼眶溢出,顺着鼻梁骨滑落,滴在枕头上时晕染出一小点痕迹。
他嘴唇发白,语言前所未有的匮乏,除了对不起外竟什么也说不出口。
时玖凛
“对不起有用吗?!”
时玖凛似乎也是觉得丢脸,只能张牙舞爪把自己内心所收到的伤害换种方式尽数加倍奉还。
江池渊仓皇抹掉眼泪,认真许诺道:“不会再有下次了。”
若是没经过允许,他绝对不会再随意靠近时玖凛了。
人总是贪心的。
本来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