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瑾顿了顿,语气变得飘忽,像是想起来什么,“那一年我妈因为出差途中发生意外身故了。周围的人都说妈是被劫匪给杀的,只有我不这么认为……”
从爱人的叙述中,姜安宁知道了关于婆婆的一些事。
婆婆舒冉月是首都棉纺织厂的厂长,能力出众,办事公平公正。在她的管理下,首都纺织厂每年的产量都名列全国第一,比第二名超出一半有余。
这样的婆婆却因为一次出差,死在了劫匪手里。那一年,周恩瑾刚十五岁。周恩瑾并不相信婆婆的死是意外,因为在婆婆出事的前一天,他亲耳听到了婆婆和别人的电话。
婆婆语气激动,提到海上安全,还提到要将证据上交给部队,让部队调查对方的一切。之后婆婆就出事了。
这很可能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周恩瑾认为是谋杀,却提不出任何证据。为了找到证据,只好投身部队,希望能调查清楚母亲出事的真相。这些年他一直在调查,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姜安宁闻言,神色凝重,“是海岛的人吗?”
周恩瑾没说话,但她已经知道答案了,“知道是谁吗?”
周恩瑾摇头。
姜安宁心中有些忐忑,看来海岛并没有她想的安全,周恩瑾调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查出真相,说明背后之人不简单。
周恩瑾摸摸她的小脑袋,“别担心,一切有我。睡吧!”
两人躺在床上,姜安宁突然想起一件事,坐起身问:“恩瑾,你有没有背着我藏私房钱?”
周恩瑾愣了愣,“怎么这么问?”
姜安宁就把刚才的事情和他说了,末了幽幽地道:“不许背着我藏私房钱,每个月我给你拿五块钱。”吃住都不用花钱,五块钱应该够了。
“我吃住要么在家要么在部队,没有花钱的地方。”周恩瑾一开始不打算要,说到这里,略一沉yin,“还是给我吧。”
“怎么改口了?”姜安宁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上次巡视任务,三连有两个新兵牺牲了。他们一个是家里的老大,上面有两个父母,下面还有几个弟弟妹妹,最大的才八岁。还有一个老家有个瞎眼的母亲,两个嗷嗷待哺的儿女。我想每个月给他们家里寄点钱。”几块钱不多,但对牺牲战士的家属来说也是一份安慰。
现在百废待兴,内忧外患,部队战士都过得紧巴巴的,能给的补贴有限。
姜安宁的心也很怅然,没有前辈们的牺牲奉献,哪来的后世安稳幸福的生活。前辈们为了大家,离开家乡来到海岛,他们的家里人不仅要承认失去亲人的痛苦,还要忍受艰难的生活。
成了军嫂后,姜安宁才知道其中的艰难。要是出事的是周恩瑾,她想都不敢想。
“我多给你五块,一共十块。每家给五块。若是还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告诉我。”虽然他们能帮的有限,但是能帮一点就帮一点吧。
周恩瑾抱着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知道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第二天,姜安宁四人去了羊城医院,宁医生带着宁思明已经到了。宁医生请姜安宁帮忙照看一下思明,带着铁牛和羊城医院医生去做检查。
姜安宁三人焦急等待,检查结果出来后,一个护士来到他们面前,“谁是姜武杰的家属?跟我来一趟,宁医生找你们。”
姜安宁的心一下悬了起来,难道检查有什么问题?
作者有话说:
明天白天还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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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三更(包含评论过两百加更)◎
“宁医生, 铁牛的检查有什么问题吗?”姜安宁和王福花眉头紧蹙,一颗心纠紧。
宁远山看一眼手上的检查报告,“从铁牛的报告来看, 他的腿是由于急性外伤诱发腰椎突出导致的,手术成功率高。以小孩子的恢复力来看, 用不了两个月就可以恢复的和常人一样。”
手术需要用的这项技术整个国内只有他会, 当初为了学习,他多次与弗莱克通信。特殊时期,这样的海外关系成了他和家人的催魂索。
闻言,姜安宁和王福花都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高兴, 心又因为宁医生的“只是”提了起来。
“在检查的过程中我们发现铁牛有头痛头晕的现象。我问过铁牛, 这种现象之前并不严重, 从去年开始一年有一次,但最近有增加的趋势。可能是当初坠落导致脑部有淤血。”
以当前的医学手段还无法准确确认,但从宁远山的经验来判断, 铁牛的情况完全符合中医对淤症描述。
姜安宁深呼吸一口气,“那淤血有危险吗?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