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绕着学堂的竹林走了一圈,午间的太阳暖洋洋的,晒得善善也发困,她的懒筋发作,便爬到了石头的背上。
竹林幽静,偶尔遇到散步的学生,或是在讨论功课。
他们绕到第三圈,便见迎面走来几个学生,石头往旁边绕开,却见那几人也往同一边走,堵住了他们的路。
善善从后面探出脑袋,她看到其中一个人:“二表哥?”
祁晖没应,躲到人群最后面。
善善又看向领头人,十分眼熟,却想不起来。
明显是来者不善。
她有些紧张地从石头背上爬下来,害怕地往石头身后躲,声音发颤:“你……你们想干什么?二表哥?”
“听说你做了文将军的徒弟?”领头人问。
石头把善善护到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嚣张说:“回去告诉文将军,是你爷爷鲁达打的你!”
文鲁两将军素来不和,对文嘉和那个小姑娘不好动手,可文将军的徒弟就不一样了,正好是比试身手的机会。
鲁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道:“你出来,有种就别躲在小孩的后面,和我单挑。你是文将军的徒弟,应该不会那么怂吧?”
石头:“只打我?”
“当然,要不是你是文将军的徒弟,我还懒得打你。我们鲁家人可从来不打女人和小孩。”
石头犹豫了一下,他看看四周,鲁达带过来的跟班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也没有能够逃跑的机会。他安抚地拍了拍善善,才试探地走过去。
果然见这些人没再围着善善,他松了一口气。
善善顿时急了:“不行,你们不能打石头哥哥!”
石头:“没事。”
善善急得团团转,忽然灵光一闪:“我去找夫子!”
她想往回跑,却被祁晖抢先一步挡住了去路。
“二表哥?!”
祁晖哼了一声,没有理她,又喊来两人,把她的去路挡的死死的。
远远的,鲁达看见:“祁晖,你别为难小孩。”
祁晖说:“她要去找夫子,夫子来了你们就没法比试了。”
鲁达想了想,便没有再说。
围住她的几个人都比她大了许多岁,善善憋得小脸通红,还是没法将人推开,她只能努力把脑袋挤出去,焦急地去看那边的比试。
在她心中,石头还是需要她保护的哥哥,只是长得比其他人高一些,大一些,就是跟着文将军学功夫,也才刚刚开始学,哪里比得过这些人呢!
本来就被文将军打了一顿,现在一定可疼了!
但石头的处境也没有她想的那么差。
他虽然不是将军后代,没有机会从小开始习武,但当过一阵子乞丐,乞丐的生活可不是光讨饭就够了,他还会想办法挣银子,多的是看他年纪小想从他身上占便宜的大乞丐。
再加上他还有天生的大力。
他昨夜和文将军过过招,与文将军相比,鲁达虽然自小跟着将军爹习武,可到底还是个半大孩子,差了太多。
善善看着看着,眼泪渐渐停在了眼眶里。
“咦?”
战况不但没如众人想的单边倒,反而鲁达的脸上也添了几块淤青,两个人现在看上去半斤八两。
别说他的跟班们,鲁达自己也很恼火。
这个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切磋身手,点到即止,怎么下手起来跟不要命似的?文将军教的吗?他爹怎么没和他说过?
他本来是想趁着午休时切磋一下,夫子们也不会察觉,今日没出学堂,顶着这张脸被夫子看到,夫子一定会知道他和同窗打架了!
一时出神,又一记拳头重重地砸在了他的眼眶上,留下一块青污。
鲁达退后一步,恼羞成怒:“喂,你这个人……我也要跟你动真格了啊!”
石头喘着气,微微躬着脊背,灰眸像是一匹野狼盯住自己的猎物一样,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起手,竖起一根手指头,勾了勾。
鲁达恼羞成怒,挥起拳头冲了上去。
“住手!”
身后传来一声厉斥。
两人的动作堪堪停住。
善善抬头看去,就见贺兰舟与太子急匆匆地走过来,她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急忙大喊:“贺先生!太子殿下!他们一起欺负石头哥哥!”
赶来的两人也注意到了他。
事发突然,学生们根本反应不及,贺兰舟与太子看过来,就见小姑娘被几个人高马大的学生围在中央,只可怜兮兮地伸出一个脑袋,对比别提多惨了。
“鲁达!”贺兰舟厉声斥道:“你又欺负同学!”
鲁达:“……”谁欺负谁啊!
他急忙解释:“贺先生,是他打的我!你瞧我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他脸上鼻青脸肿,模样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