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专门准备的雅间,上好了酒菜,楚瑜这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他身上穿着的是皇族婚嫁女装改制的衣裙,和秋景和身上那件很像,但却不是完全一样。
“儿媳拜见父皇,母后。”
楚瑜走到秋君药和引鸳身边,跪下行礼。
“起来吧。”秋君药笑:“今日是你和景和的大喜日子,就不要这么拘束了,咱们一家人就这样好好的坐在一起,吃一顿团圆饭,如何?”
引鸳闻言,动作一顿,转过头,头顶的钗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警告道:
“陛下,不可喝酒。”
“”秋君药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景和大婚,朕就不能喝两杯吗?”
引鸳:“”
他盯着秋君药,蹙起了眉。
一见引鸳这番模样,秋君药顿时如临大敌,哪还有什么想法,只能凑到他耳边认错:
“好了,你别生气,我不喝还不行吗?”
一边说着,还一边伸出手去揉引鸳的手。
听到秋君药这话,引鸳别别扭扭地看了秋君药一眼,体谅他还在人前,这才没有为难他,只道:
“回去再说。”
这就是虽然不开心,但仍会在众人面前给秋君药面子的意思了。
秋君药见此,不敢再惹毛引鸳了,只能轻咳一声,招呼大家入座。
因为几人坐的位置是属于高台,能从上面将贤王府的风景一览无余,所以众人一边看风景,一边吃饭,倒也别有趣味。
尤其是夜晚降临,贤王府外还放起了烟火,形状新奇,颜色多彩,看直了一群人的眼,纷纷叫好。
在烟花的映衬下,楚瑜笑的愈发开心,靠在秋景和的肩膀上,小声和秋景和说着私房话。
等烟火完全放完,站在房梁上点火的秋景明才跳下来,兴冲冲地走到秋君药面前,对着秋君药行了一礼:
“父皇!”
秋君药招手让他过来,让秋景明半跪在他面前,伸出手去摸秋景明的头发,笑道:
“朕说怎么半天不见你,原来是偷偷为弟弟准备烟火去了。”
“这是儿臣托京城最有名的烟火师父所做的,紧赶慢赶,就在几个时辰前才刚刚做完,就当是我送给二弟弟的成亲礼物。”秋景和仰起头,像是个大狗狗,快乐地蹭着秋君药的手掌,就差没有吐舌头摇尾巴了。
“你倒是有心。”秋君药毫不吝啬地夸他:
“别人都送那些金银财宝,独独你送烟火。”
“那是呢!”秋景明就差没有叉腰表示骄傲了:
“儿臣刚刚在来的路上,还遇到了景月弟弟,问他这个礼物怎么样,他也说好。”
“”话音刚落,秋君药才忽然感觉到了些许不对。
他摸着秋景明头顶的动作一顿,在秋景明不明所以的视线里,转过头看着秋景和:
“景和。”
他问:“今天景月有没有来?”
秋景和迟疑片刻,随即摇头:“没有。”
他道:“只差人送了礼来,但他自己并没有露面。”
秋景明闻言,顿时一怔:“怎么会?”
他挠了挠头,圆润的狗狗眼里满是不解:“可是儿臣明明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他,而他行迹匆匆,确实好像是要急着去见什么人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赶着来婚礼现场呢。”
急着去见什么人?
“”秋君药闻言,顿时若有所思。许久之后,他在众人面面相觑的不解眼神中,提起衣摆,看向秋景和,语气不容置疑:
“你带我去看看景月送过来的礼物。”
“这边。”秋景和记性好,对别人送来的礼物箱子的样式也能记得个七七八八,很听话地带着秋君药来到库房里。
在找到秋景月送的那个箱子之后,力气大的秋景明立刻上前,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个花纹Jing致的箱子打了开来。
本以为作为兄弟的秋景月会给哥哥备上几份大礼,但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那箱子虽然样式古朴大气,做工Jing致,而箱子内部却是空空如也,半点东西也没有。
秋景明不敢相信,又一连开了秋景月带来的几个箱子——
这几个箱子里面都是空的,什么也没有放。
众人顿时都惊呆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无人开口说话。
气氛瞬间如同结冰,令人窒息。
“”
在一片如同死水般的沉寂中,秋景和看着面前空荡荡的几个礼箱,脸色缓缓变的难看起来,到最后几乎是铁青无比。
秋君药站在他身边,似有所感,侧过脸看他。
秋君药从未在秋景和面前,见过这般外露的情绪。
在他的印象里,秋景和是个很会掩藏情绪的人,很少会有这样失态的时候。
不过也正常,秋景月这个举动,几乎是把“我不看好你们这段婚姻”写在了明面上,丝毫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