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发现?这山楂竟是软的。正猜想着,难道是因为?天气转暖的缘故——
便察觉到这串糖葫芦像是起了变化。
糖衣重新凝固,给?变大了不少的山楂包上?坚硬的外壳。糖葫芦饱满地撑开她的手心,她无法合拢,也无暇去想为?什么带着热度的糖衣不会融化,只觉得咬上?去应该不会冰到牙。
她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过看起来这么诱人的糖葫芦了。
军中事?务繁忙,她哪有功夫专门回幽州城里买串糖葫芦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
如今既是碰上?了,自然要大饱口福。
她使了些力气,想把糖葫芦从草垛上?拔下?来。
可是,好像有人在跟她作对,要跟她抢哎!
她抓得更紧。
自小,还没有人能从她手里抢走她想要的东西呢。
想要她的东西,可以跟她好好说?嘛,招呼都不打就明?抢,算什么英雄?
“夭夭?夭夭?”
怎么是傅司简的声音?
听起来有些急促和克制,他是来帮她的吗?
嗯,他肯定是向着她的,肯定会把跟她抢糖葫芦的人狠狠揍一顿!
“夭夭,松手。”
这回的声音听上?去沉了几分,顾灼都能想象到傅司简说?这话时皱起的眉头。
她一下?子委屈起来。
别?人跟她抢东西,傅司简为?什么让她松手啊,还凶她!
气得她瞬间睁开眼,准备怒目而视质问?他——
睡眼惺忪之际还没看清眼前的景象,只感觉到傅司简在试图掰开她的手指。
梦中没有消散的怒气燃得更加旺盛,本能地便对抗起傅司简的动作,将手中的东西抓得更紧。
然后,她听见一声闷哼从男人喉间低低逸出?。
她也渐渐清醒过来,后知后觉地看清了自己方才闯下?了什么“弥天大祸”。
“顾夭夭!”
危险又?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惊得顾灼倏地回神,火烧火燎地松了手。
紧接着便腾得一下?坐起来,起身就往银灰色的车帘处跑,还不忘留下?一句实际上?很有诚意但因为?语速过快、气息过虚而显得十分敷衍又?含混的“对不起”。
不过,她还是没能如愿逃离车厢这方逼仄狭窄的空间。
傅司简Jing准无误地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回来,坐在他怀里。
“跑什么?敢做不敢当?”
顾灼有些不适地动了动身子,伸出?一只手抵住男人越来越近的胸膛,却始终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她小小声地解释自己的梦,解释自己刚醒来时的糊涂和逆反,甚至还控诉了他在她的梦里并没有向着她。
随后便听见傅司简低低呵了一声,像是被她的蛮横不讲理气笑:“夭夭这是怪我阻拦了你,是吗?”
她不知该如何回答,便佯装没听到继续低着头。
只是下?一瞬便被指节抵着,不得不抬起下?巴,视线直直撞进那?双蕴着沉沉暗色的惑人眼眸中。
男人不甚明?显地动了下?腿,凑得更近:“要不,我让你继续玩……糖葫芦,玩儿到尽兴为?止?”
这个“玩”字实在太过羞耻,顾灼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话都说?不顺当:“不、不必。”
她动都不敢动,讪讪道:“傅司简,那?个,要不我先出?去,不、不打扰你。”
“夭夭,回回撩完就跑,天下?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
烫人的气息在浅浅触碰着的唇间流转,痒得她说?话都失了气势:“那?、那?你想怎么样嘛?”
“我总得收点儿好处。”话音甫一落下?,男人的唇就凶狠地覆上?来,将她临时想出?来的狡辩之词堵了个严实。
强势地攻城略地,像是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临了还真的咬了她一口。
“嘶——你咬我干嘛?”顾灼气喘吁吁地控诉,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软得像是撒娇,毫无威慑力。
看在傅司简眼里,便是小姑娘眨着shi漉漉的桃花眼瞪他,还无知无觉地伸出?粉润的舌尖舔了舔被他咬过的地方。
他眼神更暗,欲念更甚,却没再有什么动作,只恶狠狠地威胁着她:“夭夭,你敢跑,我们现?在就洞房。”
顾灼的脾气一下?子被心虚戳破,缩了缩脖子,识相地没顶嘴。
傅司简平日里虽是一副矜贵体面的翩翩君子模样,可现?在这种时候,她也说?不准他是在吓唬她还是真就这么打算的。
听马车外的喧闹,该是车水马龙、行人如织的闹街,还有个在外面驾车的侍卫。
傅司简不要脸,她要啊!
“我不跑,你、你别?冲动。”顾灼只能继续与被她祸害的傅司简共处一室。
可是,他这么抱着她,完全没有一点儿要恢复体面的迹象嘛。
她抽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