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氏便问她发生了何事,是不是夫妻俩闹了别扭。
她苦笑道:“您老真是慧眼。媳妇是惹四爷不高兴了,想给他陪个罪,可是他又不肯露面媳妇还想请教您,从前四爷不高兴的时候您都是怎么哄他的?”
连氏笑着摇了摇头:“说起来不怕你笑我,我这个当娘的其实是个甩手掌柜。那些年我情志抑郁,看见什么都觉得厌烦,只想着过一日算一日。偏巧这孩子是个懂事的,从不要求什么,还帮我管着家里的事,我竟拿他当了个大人,对他的关心便更少。想来他即便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也是自己开解了自己。你要问我如何哄他高兴,我竟是不比你知道得多若是实在没办法,你便等等他吧,等他自己把那口气消化了,也就好了。”
青岚听她说完,心里倒是越发心疼许绍元。
她可不想等他自己消化了这口气,她想陪在他身边哄哄他,让他把心里的不痛快说出来,哪怕对她发脾气也好。
是日下午,她又和卢成一起去接他,不出她所料,他今日还是让人传话,说是要留在值房里过夜。
不过这回她吃一堑长一智,交代卢成,若是四爷有任何吩咐,他一定要立即知会她,若她在休息,也一定要将她叫起来。她又让纤竹和百福两人留意着家里的两个车夫,一旦有动静,立即告诉她。许绍元或许会交代卢成瞒着她,但是应该不会交代车夫,但卢成出门总要带着车夫的。
这一日晚些时候。
知言来找她。
她让人将他请进花厅,告诉他许绍元不在,让他有什么事尽管说。
“还是你说得对,沈家原就是无意于我的。”他望着门外的雪叹了口气,显出些颓唐。
青岚早有预料:“沈常清告诉你的?”
知言摇头:“不是,是沈大爷来找的我。他说沈家原本让人给我带的话是沈家已经在考虑别人家了,让我别再等着,谁知给我带话的那丫鬟故意挑拨,说五小姐是碍于你的原因才不肯答应。”
青岚忍不住冷笑了声。
大伯父为了给闺女遮丑,这弯子绕得也太大了,别说她这个知道内情的不信,知言怕是都不会信。
不过说起来,大伯父怎会知道此事。以沈常清这个装到底的性子,必不会将此事主动告诉大伯父。
那么想来,能告诉大伯父的也就只有许绍元了。
“我对不住你,你那时候说的话都是为我好,我却没有信你,你需要我帮忙的时候我也没帮你”知言看向她,半边脸被雪映得白亮。
青岚见他一脸的愧疚,裂嘴笑出来:“你跟我还说什么对不对得住。”
翌日一大清早,青岚就被百福叫起来。
“夫人,让您猜着了,卢护卫果然让车夫把车赶到门口去,肯定是四爷有事。”
青岚到了近子时才睡着,此时脑袋还有些昏沉,却还是一个翻身坐起来,让百福跑到前院去叫住卢成,说她有急事找他。
卢成一听说夫人这个时候找他,便知道此事是躲不过了,便一切听青岚安排。
天光已然大亮。
东华门外,许绍元见卢成来接,便上了车。马车一路奔向外城之外。
青岚的车马一路跟着,见他们停下便缓缓跟过来。
此处是一处孤零零的院落,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他来此处是做什么。
青岚怕许绍元走出来的时候会非要她乘着自己这辆马车回去,便让纤竹和车夫赶紧把车赶回霖园去。
车走了不多远,纤竹却喊了停,跳下车跑回来找青岚。
“夫人,您脸色好像不大好,要不还是算了吧?”
青岚也觉得身上有些冷,不过昨日刚下了大雪,这种天气谁不冷呢。
“你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热乎些的吃食,买些来。”
纤竹应诺,带着车夫在这附近走了一圈,却只带回了一个馒头、一壶酒。
“小姐,这块地方既不是城里又不是村里,没什么人,就前面官道旁有一家卖热甜酒的。奴婢想向他讨口吃的,可他说他是卖酒的,非得让奴婢买酒才肯给奴婢这个馒头。”
青岚把东西接到手里,发现还是酒更暖些。于是掰了几口馒头吃进去,又喝了几口酒。
那甜酒味道还不错,尤其刚刚烫过,一路暖到身子内里去。青岚觉得好喝,便几口吃光了馒头,把酒壶抱在手里捂着,一口一口地喝。
她早上出来得匆忙,来不及让人将炉子薰笼搬上车。外面天寒地冻,车里很快便冷得像冰窖似的。
那一壶酒刚进肚的时候还好,一会的功夫热气散尽,她冷得直打哆嗦。也真是奇怪了,今日她好像特别怕冷。后来她干脆跳下车来围着车跑,跑了十几圈之后,身上倒是稍暖了些,却是酒气上涌,冲得她头发昏。
农舍里,许绍元正和人说着话。
“太子的意思就是如此了。目前情势不明,不知对手会何时发难,还请将军随时听令。”
那人十分干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