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股火才能悄无声息地灭了。
过去的种种,就此翻篇。
——
坑底的恶鬼们看了一场大戏,明匪玉那一眼刀刮过来的时候,它们吓得是一动都不敢动。
谁懂它们的苦啊,在这破地方吃了这么多年的破东西,鬼都受不了了,好不容易能吃顿好的磨个牙,结果这么香的rou,居然有家伙先啃了,还是他们惹不起的大怪物。
坑顶许久没有动静了,恶鬼们猜测这对小情侣是不是已经走了。
有一只刚要探头看一看,就听到这俩个活阎王的声音还在。
明匪玉:“回家吧。”
谢知归意有所指:“坑底下那些恶鬼还没有处理呢。”
“它们一辈子离不开这里,害不了人。”
“可它们说想尝尝我的味道,还要敲开我的头骨喝脑髓。”
“哼?……”
“喏,我手臂上这个印子就是它们咬的。”
“啧,真该死。”
杀气陡然浓郁,恶鬼们大惊:你不要乱告状啊喂!咬你的那只已经被你刀死了,尸体还在这里呢!我们连你的身近不了,不要给我们扣这么大一盆脏水啊!!!
“还疼吗?”
“有点疼。”
“你在这等会,我去敲开它们的脑髓给你补补。”
众恶鬼:……你清高,拿我们的命给你的心肝当补药。
谢知归也是语塞:“……谁要喝脑髓了?!”
想想都能闻到有多腥臭。
明匪玉:“新鲜的药效好。”
谢知归无奈,委婉道:“我是人啊,不吃生腥的东西。”
明匪玉似懂非懂:“那加点辣椒和酒炒一炒?”
谢知归:“……”
恶鬼们:“……”
原来,爱情真的会使人眼瞎心盲。
明匪玉不解谢知归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表情,脑子很补身的,有什么问题吗?
……
明匪玉没有带他回那座院子,而是就近去了位于瀑布后的石窟。
这里面除了一张冰床,一口药泉,还在石壁上凿出了很多小洞,摆放蜡烛和一些书籍,是明匪玉小时候学习冥想的地方。
谢知归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这里的事物承载了很多回忆,有静好的,有不堪的,给他的感觉很微妙。
明匪玉把他带到了药泉清理伤口,让他坐在边上一个凳子上,而自己半蹲下来给他解开衣服的扣子。
外衣很快被他随手扔到一边,去接着解第二件衣服。
“别。”谢知归向后缩了一下,“我、我自己来。”
明匪玉抬起头看他一眼,没理,轻轻挡他的手,继续手上动作。
“你打算怎么走路,还不是要我抱下去,早晚都是会看到的,我动手还比你快点。”
“……”
很快,第二件衣服也扔一边了,明匪玉指尖的触感越发明显,谢知归不由得屏息,心里不断劝说自己这张不争气的脸皮——又不是第一次坦诚相见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放平心态。
但他又觉得,这洞里的空气格外闷燥,洞口的瀑布又把风阻隔在外,闷的他脸都红了。
他坚信,都是闷的,绝对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在下药泉之前,谢知归不放心,和明匪玉约法三章,说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一个意思——给我老实点。
“好。”
明匪玉难得守一次君子之礼,说不乱看就不乱看,说不乱摸就不乱摸,也不故意逗弄他,专心给他弄干净血污,治疗断掉的骨头和筋脉。
太听话老实了。
谢知归有一瞬间怀疑明匪玉是不是被夺舍了。
他抬起明匪玉的头,看到他眼神正直干净,不掺杂一点欲,反而显示自己的担心多余,还有点自作多情。
“你……”
明匪玉笑了笑,埋头继续给他接骨头:“我又不是春天的畜生,等你病好再说。”
弄没一会,他又仰头盯着谢知归,见谢知归在想事情,手心掬了点水轻轻撒向他,笑道:“小祖宗,在发什么呆?”
谢知归无奈抹掉脸上的水,说:“你好像变了。”
“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就……更像一个人了。”
学会了站在一个人的角度思考如何和他相处,而不是以前那个高傲冷漠的怪物。
他那种汹涌猛烈的爱意在经历生死起落后,终于像来到了入海口的河流,慢慢地随着岁月沉静下去,恰如静水流深,深爱早就不需要多热烈的话语述说。
有的时候,一个眼神就够了。
就像现在,明匪玉望着他,里面盛着柔情,“你喜欢这样的我吗?”
谢知归沉默凝视他,仿佛在重新审视、接受这个人的一切信息,半晌,抿着的唇扬起一个弧度。
“答案在我身上,你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