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满意点头,拿着折扇对桌子敲了敲:“外面那几个,都进来。”
由于屋内站着个紫袍的道士,三个鬼犹犹豫豫地贴着墙挪进来,速度慢得堪比蜗牛。
看他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苏云就来气,直接对阿休说:“阿休,你一个鬼差你躲什么道士啊?你带这个叫……林、林琅的,去员工宿舍,给他开个最好的单间,然后给他拿员工服,我的殡仪馆,不允许出现比我显眼的衣服。”
阿休扫了眼林琅的紫袍,不情不愿地说:“哦。”
林琅向着苏云鞠了一躬才跟着阿休离开,十分有礼貌。
等他们走远,苏云看着那俩还贴墙上的:“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们,好歹都是声名在外的,你们这像什么样子?说出去都丢鬼脸。”
新新直接飘过来:“馆长,不是啊,我们本来就怕道士,他那么凶神恶煞的,我们很难不害怕呀。”
艳鬼猛点头:“是啊是啊,他要是哪天不开心了抓我们去煲汤喝怎么办?”
“为什么他要抓你们煲汤喝呢?他是道士,不是饿死鬼啊。还有,新新你说的丑,就是指人家在你看来凶神恶煞吗?”苏云简直无力吐槽 ,她还以为能见到什么让人眼前一黑的尊容。
“可他就是长得很可怕啊,馆长你可以偷偷开个天眼看看,他是那种满身紫光的,不然我们能怕一个小道士?”新新忽然支楞起来。
苏云无语地看着她俩,努力安慰自己,好歹是殡仪馆老鬼了,不能动手:“我不开,你让我开我就开,那我多没面子?这事就这么定了,今晚,我请大家吃席,庆祝,我们殡仪馆来了个新员工,以及,我上任三个月,终于,开张了!”
开张其实是三天前退了一半钱的单子,但苏云抠门,完全不想庆祝,如今拐到个穿紫袍的祖师爷回来,就值得一块庆祝。
艳鬼跟鬼新娘犹豫地互相对视一眼,两人都不觉得那算开张,毕竟退了一半钱回去。
于是艳鬼小声哔哔:“馆长,咱们那算半单,本来就没什么钱了,还、还吃席啊?”
“本来这个席我们可以顺便在人家葬礼上吃的,现在成了馆长我自己掏钱,你很骄傲吗?”苏云露出死亡微笑。
“……不、不敢骄傲。”
“那你爱吃不吃。”苏云冷哼一声,拎着自己的折扇往院子里走,她要继续去乘凉了。
殡仪馆许久都没生意,平时除了烧饭的师傅、烧火师傅和几个纸人,整个殡仪馆都没人气,连给客人提供的花圈都得自己做,前几天给客人抗棺材的就是纸人,好在家属们过于生气都没发现。
现在鬼新娘去通知了烧饭烧火的两个师傅说今晚馆长请吃席,不用做饭了,于是大家都来院子里折纸钱和剪纸衣,就算不开张,他们初一十五还是要祭拜,这些东西不能少。
没过一会儿 ,鬼差阿休带着林琅过来了,林琅穿着大家同款的明制圆领袍,脚上是统一发放的黑色布靴,别的不说,反正站一起显得苏云极其有面子。
林琅注意到每个人圆领袍上都有个字,鬼差是个“奠”,鬼新娘是个“喜”,艳鬼是个“欢”,另外两个师傅分别是“厨”和“火”,意思一目了然。
而林琅现在的圆领袍胸口上还没名字,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又看看其他人,想问苏云又担心打扰她睡觉。
这郁郁葱葱的院子里,其他鬼都在干活,只有苏云懒洋洋地睡觉,旁边还有小风扇吹冰块,惬意得不行。
就在林琅纠结怎么开口的时候,艳鬼注意到了林琅的眼神,她直接喊:“馆长,你忘记给新来的起字了。”
苏云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林琅,又闭上眼,说:“那就叫‘琅’吧,他名字里那个琅,新新,你去给他绣上。”
“我?”鬼新娘惊恐,鬼给道士绣衣服,是她疯了还是道士疯了?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林琅也赶紧拒绝,他不是很想让鬼魂近身。
既然双方都不愿意,苏云就不强求了:“行吧,反正今天晚上出去吃席前,我要看到你们整齐划一的,至少给我撑撑脸面。”
下午苏云几乎躺过去的,中间就醒来吃了点水果,又躺下接着睡,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睡着,反正其他人尽量把声音放到最低。
林琅自己确实会针线活,绣一个字不太容易,最终还是被担心赶不上的鬼新娘接手,勉强在出门前绣好了。
苏云醒来看到大家都整整齐齐的,满意颔首:“就是这样才对嘛!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收拾东西,今晚我们去吃青云山庄,顺便,你们运气超好的馆长我,抽到了半价券,可以在山庄里玩三天两夜。”
鬼员工们眼睛集体一亮,只有林琅一脸茫然。
随后艳鬼有些不解:“等等馆长,你虽然抽中了,但这个是你一个人可以去的而已吧?带我们是不是不太好啊?”
“上面写的,可以带家属。”苏云鸡贼地笑起来,殡仪馆里的鬼都是有身份证的,户口都在殡仪馆里,现在户主是苏云,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