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曼的动作在卷起龙捲风的时候突然停止了,风四散开来,泪子的身体也在空中结合在一起。她睁开眼睛,看见困曼一脸惊愕地用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子,右手还在使劲抽离,而左手狠狠抓住右手不让离开。
也许是这个机会呢……
那个诗歌说:你可以为人带来凉爽,也可把人撕裂成碎片……
也许风的话,可以作为攻击用。
泪子这样想着,把自己当做风,朝着自己在那里挣扎的困曼飞去。
应该是飞的越快,攻击就越高才对!泪子尝试着让自己化成烈风,朝着困曼的腹部飞去,但是当到了困曼的身前,本来是一直盯着困曼脸部的胸部眼珠突然垂下视线,看向了泪子。
!!
嘰里咕嚕地滚在地上,变成实体的泪子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她爬起来,看着自己一个人在那里不知道挣扎什么的困曼,右腹部被自己化成的风,砍伤出一个口子来,暗红色的血流出了十釐米后突然不流了,固定在那里仿佛一幅没完成的油画。
刚才我好像冲过去要杀了困曼似的,难道也像是诗歌里说的,风是没有感情的,不哭不笑,不喜不悲,不远不近,不卑不亢的“无情”之物?难道是变成风之后,没有了任何理智,杀生什么的,都变成本能了吗?若不是刚才那眼睛突然看了一下,思想突然恢復了,不然那半截腰部都会裂开。
“为什么要封锁我!!”
困曼突然侧过一半的头大喊道,泪子觉得是在朝自己喊叫,不禁有点奇怪。当她看向困曼的后背时,上面那张脸上的嘴,突然囁嚅地说着什么,但是只能看见他嘴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你为什么要封锁我?!我们的思想不是一样的吗?!”
困曼气愤地瞳孔都放大了,边喊叫边往外吐血。他后背上那张脸,一边囁嚅,一边从嘴角往外流血。困曼停止了叫喊,喘气地用魔法给自己疗伤。
“泪子!好机会啊!快趁这个机会解决了困曼!”
不想动……
蚂蚱人使劲朝这里叫嚷,生怕泪子听不到,但是事实是泪子听到了,可是不想这样做。
“为什么封锁我!那是人类啊,我们不是说好的吗?和这里除魔女外的人一起革命,成为真正的王,然后报仇……杀光那些魔女!杀光那些对我们母亲不敬的人们不是吗!”
困曼跪坐在地上,低下头,看着那胸部的眼珠子,那眼珠也朝上望着他,随即,从眼珠下麵,流出血一样的泪水,浸shi了困曼的腹部;困曼也流出眼泪,血一样的ye体,浸shi他的脸颊,流淌到锁骨,向下接触到眼珠。后背上的脸还在囁嚅,声音逐渐能听到几个字:
“不要……罪孽……多……”
“啊啊啊啊!!我想起来了!!”
刚才一直昏倒的斯派帝尔突然摸着后脑爬起来,随即粗喘着。泪子也从地上爬起来,不稳地站在原地。
“这手臂,是我弟弟斯派帝夫的!我……我亲爱的弟弟在哪里??”
服务生突然抱起那黝黑色的手臂,脸上净是惊慌之色。下一秒,他的眼神落在跪在地上静音哭泣的困曼。
“是你!是你杀了我老闆的!我怎么被你给骗了还帮你数钱?我现在就会用你的命去换我老闆的命!”
“给我闭嘴!!!!!”
困曼突然朝斯派帝尔叫嚷,嗓子一下子喊劈了。
“你哪里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那好心的老闆第一次看见我说我什么?说魔女就是魔女,本性难易!用那传送的蜂窝肯定也是不干好事!我和他打起来,失手把他杀了!不止是他!几乎所有的人第一次看见我,都说我是邪恶的怪胎!活该被魔女扔!我刚开始也是靠着自己用治疗打算拯救这个世界,然后集中所有生物们对魔女们革命!救出困在城堡最下层的母亲!但是你们让我失望!让我十分失望!觉得我就是个魔女!你们不是觉得我会利用别人吗!!既然你们吃这套那么就如你们所愿!利用你们!!为我推翻魔女铺平血红的道路!我也希望我是个单纯的生物!但是不是!就因为我是魔女!!是你们其他生物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
困曼一边说,一边从嘴里嚷出血来,加上刚才的泪血,困曼所跪的地方已是血红一片的,如同他的头发。他手指的关节不停地抽动,甚至发出一些骨头摩擦的声音,像是一个神经病在撒泼。后背上的脸也不再说话。困曼侧过头,狠狠地看向泪子:
“人类!别跟我说你们的世界里没有这样的对待——”
困曼的眼神虽然兇狠,但是后面藏着一丝诉说和求助,这让泪子全身战慄,仿佛热血直直地冲向眼球和脑浆。
那是歧视和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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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doct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