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知觉了,班主任一看不好急忙通知家长。可是那时候泪子的父母都有藉口要忙,两个人都不想管这个“失败的结晶”,最后还是先被送到了保健室。
那时候的恐惧还没有消除,何况这条路这么窄,泪子扶着后边的墙艰难地走着,别说往下看了,就是睁眼看着前面灰色的天空和暗绿的森林都是一种症候。泪子只得深呼吸,然后继续摸索着朝上走。
向右看就马上要到尽头了,泪子一鼓作气直接快步地走了上去,到了上面又是一个平台,身体吃不消的她也稍微蹲在原地歇了歇。毕竟没有走到最上边,应该还有不多的路了。
转过弯,这里的楼梯稍微宽一点了,墙上有长长一排牙齿,连着红色的牙床长在墙上,延伸到上面,朝外面疵着,占了一小部分空间。虽然比较宽,但楼梯每一节都比较高,大概膝盖那么高,登上去比较累。泪子试着爬了几个楼梯阶就有点喘气了,手下意识地搭上了旁边的牙齿。
“呜——”
牙齿竟然被按下去了,还发出风琴一样的低声。泪子吓了一跳,注视那牙齿几秒鐘,又伸出手尝试地在那颗牙齿上按了一下。
“呜——”
还是风琴的声音,就像教堂里那种很有意境的音乐一般。泪子看看这颗牙,再看看那颗牙,也试着按了旁边那颗。
“呜——”
还是风琴的声音,不过音调稍微高了一点。泪子继续朝上走,走几步就试着按按那牙齿,每次牙齿都像松动一般往下拐出十度的角,发出越来越高的音调,到上面都变成了高音。
“依——”
大概是从内心喜好乐器的缘故,逐渐觉得不枯燥的泪子没怎么感觉就到了上面,再最后一个转弯,就可以看见悬崖的缓坡了,那里有一些小灌木,被海风吹得枝叶都朝向背对大海的方向。最前面是一棵大树,枝叶也被海风吹得朝自己的方向伸展,不过……那树上好像吊着什么。
泪子走近才看到,那是一个人形的东西——是一个人上吊在树上,树枝伸展成一个歪脖树,正好下麵吊着那个人。此人闭着眼睛,嘴虽然小但是两颗虎牙大得都伸出来了。看的出来是个少年,穿着有短袖子的衬衫,领带打得歪歪扭扭的,他有四个手臂,又细又长,长得都到膝盖了。腿也不粗,看上去没什么力量似的,但是尾椎后面有一个椭圆形绿色很长的东西——那看上去是昆虫的腹部。
看他吊在树上,是不是已经死了?泪子这样想着,还是尝试性地咳嗽了一下。
那闭着的眼睛马上睁开了,又大又黑跟蜻蜓的眼睛似的,大眼睛眨了眨,看看泪子,问道:
“朋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泪子打量了下少年,不解道:
“你为什么吊在树上?用我帮你放下来吗?”
本来打算问他为什么你没死,泪子突然觉得有点不太礼貌。这时候突然有海风刮过来了,因为在悬崖上风变得特别大,把泪子的头发都吹飞得起来。然后很快地,风马上就减速直到没有,煞是怪事。少年的瘦弱身体也因为海风身体向前偏移了部分,因为有树挡着,才没有像荡秋千一样飞到九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