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氏莫氏:“?”
顾馨之:“正确的说,这单子里的东西,已经全部送出去了。”
邹氏莫氏:“!!”
邹氏倒吸了口凉气:“这得好几万两吧——”她想到什么,脸色陡然大变,“难不成五弟这两年把宗族里的东西都污了去?”
顾馨之笑:“哪能呢,若是我家先生将宗族里的田产铺子都污了,你们还能过得这么滋润吗?”她笑眯眯,“这些,都是我家先生掏空家底送出去的。”反正,掏没掏空,她们也不知道。
莫氏皱着眉:“五弟这是怎么了?”
邹氏则目光灼灼:“没想到五弟家底这般殷实……有这般家底,怎么不见补贴一下家里?”
顾馨之:“……嫂子说笑了。这礼单子上的钱,我还要找几位嫂子、并几位旁支隔房的婶娘们报账,让大家给我补贴呢。”
邹氏莫氏:“??”
顾馨之接过夏至手里的纸张,逐一念道:“前年三月,二伯公家的四哥打死人,我家先生买了对冰裂纹镶金执耳壶去走礼求情;前年四月,七叔公家的老三……”
她一口气念了七八个,邹氏打断她:“你跟我们念这些干嘛?”
顾馨之笑yinyin:“大嫂没听明白吗?这些支出,都是给各房擦屁股的。”
邹氏不耐烦:“我有耳朵听,两三年的陈年老账,跟我们报什么?”
顾馨之诧异:“再老也是账啊,我家先生又不是有金矿。再说,就算有金矿,也不是这样花的吧?”
莫氏抖了下手,满脸不敢置信。
邹氏却皱眉:“那你扯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难不成想让我们补贴——”她转过弯来,脸都变了,“你想都别想!”
顾馨之佯装无辜:“大嫂紧张什么呢?又不是掏咱家的钱,哪房出问题的,哪房出钱不就完了。”
邹氏无语:“族里各房都捐了宗田、宗铺,都是交由咱们这一房管着,这些事情,自然是有咱们家兜底,哪有还向各房报账的道理?”
顾馨之眨眼:“哦,意思是,找大嫂、二嫂报账就行了?”
邹氏惊了:“为何找我?!”
莫氏不吭声。
顾馨之一脸无辜:“前些年,爹当族长的时候,家里貌似都是你管账,到我家先生忙,当族长这几年,似乎也都是交给你,年初才转给二嫂,如今我管着西院,压根没看到族产……我家先生不计较,我那边都快揭不开锅了,不得找你们补贴补贴嘛。”
邹氏莫氏:“……”前西北大将军、前太傅、现昭勇将军,怎么可能揭不开锅?
顾馨之眨巴眼睛:“大嫂你管家这么厉害,这些年的族产,想必已经在你手里翻了几番了吧?快给我报账啊~”
她不知道谢慎礼为何不管宗族账册,不妨碍她来讨债。
邹氏哑口无言,莫氏也沉默不语。
顾馨之看向后者:“二嫂,现在东院是你管家,大嫂许是不敢越过你说话,你看……”
邹氏脸黑如锅底,却反常地不抢活。
莫氏叹了口气,挥退周围伺候茶水的下人。
顾馨之挑了挑眉。
待厅中只留下莫氏、邹氏的近侍,和顾馨之带来的婢女、奴仆,莫氏才苦笑道:“实不相瞒,族产其实……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顾馨之:“……啊?”
莫氏:“不说族产,连咱家,都只剩下各空壳子了。”她抿了抿唇,反过来道,“五弟那边还能接连送这些好礼,可见家底还算殷实,不若,补贴补贴几位哥哥?”
顾馨之:“……”
等等,她是来要债的,不是来扶贫的!!
动我的钱
顾馨之气笑了:“二嫂这话说的, 这是你穷你有理吗?我家不缺钱就合该扶贫了?再说,谁说我家不缺的,我现在就缺。”
莫氏脸有点僵:“我不是这个意思。”
邹氏更不客气:“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你这般斤斤计较的, 如何能当得这声族长夫人?”
顾馨之:“当不得就当不得呗, 挂着个名头就要当冤大头的话, 谁爱当谁去,我反正是不乐意当。”
邹氏斥道:“你是不知好歹!”
顾馨之敷衍道:“嗯嗯,我是不识好歹——那大嫂方便跟我对个账吗?”
邹氏涨红脸:“对什么账?我为这个家费尽心思、日夜Cao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你要找我算账?你安得什么心?!”
顾馨之微讶:“大嫂竟然知道自己做的不好……既然做的不好, 这账更要对一对,我这补账事小, 万一还有别的坑,那岂不是要糟?”
邹氏气结:“你——我何曾说我做的不好?”
顾馨之:“大嫂,你刚说自己只有苦劳,转头就忘了……是不是得找个大夫看看?”后一句是问的莫氏。
莫氏便罢, 邹氏直接被气了个倒仰。
顾馨之这才作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