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筝本来不同意, 他觉得这个职位太委屈妹妹了。
她好不容易答应回公司, 也该给她分个一官半职做奖励。
但是余笙不答应,她说自己才疏学浅,大家肯定不愿意听她的。她还是想从低处做起。
做余筝的秘书, 也能跟着他迅速学到东西。
余景之细细琢磨。
余笙当她哥的秘书, 可以让她哥死死盯住她, 让她少干坏事。
挺好。
大老板拍了板, 人事部和行政部都不敢怠慢, 迅速给她做好新工牌, 安排了工位。
各个部门的老大为了拍余笙马屁, 都亲自跑来她的工位给她送花篮, 庆祝她“走马上任”。
好像她当的不是秘书, 而是牛逼哄哄的总经理。
余筝收好文件,紧绷的神色稍有纾解:“没什么问题,可以提前开庆功宴了。”
余笙还是对着窗外,好像没听见他说话。余筝又唤了她一次,她如梦初醒,双眼昏懵无神:“怎么了?文件有问题?”
“文件没问题,你好像有问题。”
余筝言语厉肃,刚想提点她在工作时间要全神贯注,结果转眼看见她那遮瑕膏也盖不住的黑眼圈,心又软了。
终究是自己的亲妹妹,余筝还是很宠她,于是语气又柔暖了下来:“是不是太困了?要不下去买杯咖啡?”
正好经过一家咖啡店,他让司机靠边停车。
余笙闷倦地摇头:“不用……还是赶紧去公司吧,我刚才只是在想事情。”
“想什么?”
余筝用手指梳理她被风吹乱的发梢,他听出妹妹有心事,想看看能不能帮她排忧。
然而余笙不想说,她提了一嘴接下来几天的安排,轻而易举岔开话题。
二人将接下来一周的行程确认无误,这时,余笙轻颤平板电脑,翻动电子日历。
她问:“十二月二十号,你是不是在北京有个会?”
余筝:“嗯,不是特别重要,我让手下去参加就行了。”
……这怎么行。
她想借着开会的机会溜到北京去,听林嘉誉的演唱会。
只要到了北京,找借口跑出去几个小时,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就算被发现,也能编出许多合适的理由蒙混过关。比如,和老同学见面什么的。
如意算盘打得正响,结果余筝说他不打算去,一下子让余笙犯了难。
一整天,工作之余她都在琢磨怎样说服哥哥去北京。
转机在下班后到来了。
北京那边临时加了个安排。
先前,余景之去德国磋商合作,那帮商业伙伴正好来北京旅游,余筝可能得去见一面,接待接待。
余筝也想推拒,觉得这种事不用他出面。
余笙及时跳出来说:“哥,人家刚刚和我们建立商业联络,关系还不是特别稳定。你亲自去,人家会觉得我们很重视,利于之后的合作。”
余筝想了想,也不是没有道理。
“好吧,听你的。”
余笙心里乐开了花,但是演戏演到底,她帮余筝捏了捏肩膀,替他抱怨道:“唉……这都快跨年了还免不了折腾。没事,我陪你。”
她站在余筝身后,没看见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晚上回家,余笙给林嘉誉发微信:
-我应该能去演唱会
那边迟迟没回,可能在忙。
到了深夜,余笙都睡着了,微信才跳出一个弹窗:
林嘉誉:好,我等你
-
早晨,林嘉誉吹着轻快的口哨走下三楼。
听到这诡异的声响,刚来上班的几个人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围观珍稀动物一般探出脑袋,盯着他们的老板。
等林嘉誉进了自己的工作间,他的下属们面面相觑。
白歆抠抠后脑勺:“誉哥今天心情不错啊。丧了一个月,终于见着他乐呵了,发生什么好事了?”
“我比较想知道他前一个月为什么丧……每天来上班,我都有种进了殡仪馆的错觉。”旺仔说着打了个哆嗦,裹紧小毛毯。
“哎……这你们就不懂了,”哨子摇摇手指,以过来人的姿态说,“恋爱总是让人情难自禁,何况是他这种爱情菜鸟。我们得多担待才行。”
豆芽冷不丁说:“余笙都几个月没出现过了,我看,他俩是黄了吧?”
白歆不敢苟同:“黄了就不会吹口哨了吧?应该没黄。”
林嘉誉打开电脑,浑然不知下属们正在大放厥词。
扔在桌面的手机响起提示音,是迟渊发来了视频请求。他划开屏幕,按下接通许可。
迟渊兴奋大喊:“我把行程空出来了,我能去听你演唱会!”
林嘉誉听了,无比冷漠地“哦”了一声。
“……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一点都不激动?你知道我行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