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池正在汤合家等,得知如此,喜出望外。当时就坐了小轿到郊外黄公公的私宅见他。
进门前,陈昂多给的那五百两也有了些作用,打发给了那些下人,那些人似乎对一人一百两的收益表示不惊不乍,魏池笑容满面,心中不忍恶寒。
陈昂犹豫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魏大人还在桥上,后背一凉,赶紧往后院赶去……只是这一次心情好了太多――不就是三千两不到么?魏大人还是能为本王赚回来的。
“哎哟我老实的魏大人,”黄公公笑道:“进了东厂哪有问不出来的话?他们说的话有啥意思?
陈昂被吓了一跳,紧紧的抓住了赵奎贞的胳膊。
魏池理了理袖子,转回了头。
“哦!”陈昂放心了,但旋即又想:“那么一会儿您瞧明白了?”
三天?赵奎贞想要争辩,但转念一想,三天还真的够了。
“刚才王爷拉我袖子的时候那位小姐回头了。”赵奎贞喘了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故事还要继续,人生也要继续……
黄贵其实是个相貌堂堂的人,许唯是个胖子,五官有些滑稽。黄贵八尺的体量不说,除了不长胡子,其他都是不错的。魏池这样的五品小官,见了他也还是要行大礼的。黄贵岂会不知道魏池的来历?想到公主和这个小子多少有些暧昧,于是态度异常的谦和起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爷!小人明白了!”赵奎贞艰难的回过头。
陈昂把赵奎贞拖回草丛。
魏姑娘,对不住啦!
125【建康七年】
陈昂赶紧捂住了他的最,拉他躲到树后,等赵奎贞稳住了情绪,这才小心翼翼的朝外指了指。
陈昂长着口型:“你明白啥了?”
“皇上气得很,这事情不好办啊!”黄公公长叹了一声:“现在其他的都是次的,不论是国子监那两个老不死的,还是林大人这个墙头草,算个啥?皇上也就是这几天还压着,要是过了这几天太平日子,别说是那两个礼部的郎中,就是林大人本人,都杀的。”
“脑袋拿给王爷就是!”赵奎贞自己起了兴致,也没谈价钱就匆匆的回去了。
“……”陈昂怀疑他在奉承,魏池虽然长相讨喜,但也不至于被他夸成这样吧:“这个事情关系重大,您可不得敷衍。务必要形似,还要有股韵味在。”陈昂有想了会儿:“三天内。”
“不过这次的事情确实有些蹊跷,”魏池还不大敢喝座上的茶:“不知东厂有无查些端倪出来?”
“小人能画!能画!”
魏池拿了银票后去国子监安排了些事情,连午饭也未来得急吃就出门去找汤合。汤合和王家军的关系不浅,自然有门路认识黄贵。而黄贵也知道魏池这个人,所以也同意见上一见。而这两千两不过是为了见面而随意挥洒的银子罢了,至于办不办事,办怎样的事情,那还要看黄公公得不得空。
既然大画师都这样说了,陈昂只好信他,两人又偷偷摸摸的返回了前院。
“照王爷的办!”
赵奎贞不知何意,也不知此人是谁,想问又怕唐突,既然陈昂等着,他也只好干等着。不曾想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赵奎贞有些耐不住了,指了指桥上人:“王爷……这”
“诶!”陈昂拉他的袖子,想把他往草丛里按:“诶?”
和黄公公交谈让魏池明白了何为有钱好办事,他可不像大臣们那样拐弯抹角,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说了些二千两的客气话,然后就说起谭家那个倒霉小子的事情。
赵奎贞却愣住了,只见那个久久未能回头的少女被那天鹅惊得回过头来――她有极好看的鼻子和嘴角,但这都是其次,她拥有赵奎贞这一生来从未见过的眼神,那种淡然的气势似乎不该存在于她这样的少女脸上,不是诗人的悠然或落寞,不是少女的甜美或娇羞,回首的瞬间,她似乎在看着天下。
汤合接过银票,当天下午就转交给了中间人。黄公公说来也厚道,当天下午就放出口风表示可以见见魏大人。
昂停脚的时候,赵奎贞险些跌倒。
“可不能敷衍我,要不本王要你的脑袋。”陈昂是在笑,但心里真的有些放不下。
赵奎贞探出头来,只见湖上有座石桥连着湖心的凉亭,桥上确实站了个人,披着汉式的丝质长袍,葱绿色,身段瞧不真切,背对自己站的,容貌也瞧不真切。
赵奎贞的脸贴在草叶上,心想,这算是惊鸿一瞥么?
“明白了,果然是个奇女子,王爷厉害啊。”赵奎贞擦着汗。
自魏池从战场上回来,陈昂便高估了魏池的本事,经常觉得她可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赵奎贞说话,赶紧着急的和他打手势。其实魏池哪有那般厉害?赵奎贞不怎么地,倒是陈昂手脚比划的时候一只藏在草窝子里的天鹅被惊得飞了起来,略过池塘,落在水面。
能画?陈昂心想,别画个背影才好。赵奎贞见陈昂犹豫,赶紧点头:“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