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小学还留级什么的简直是不要太笑掉大牙。
他知道自己的话想要说服周香有些小困难,于是只得拉来全某某做保证,毕竟家长总有一种迷信,就是盲目信任老师。
这种迷信无论时代怎么变,都是一个模样。
全某某还不知李光久家里的事儿,他这儿干得热火朝天,每天忙得跟个陀螺似的,也没空去四处打听,等李光久找上他的时候,说起自家的事儿,他还有些茫然:“这事儿我咋就没听过呢。”
毕竟李家村太小,村里面混得好的没几个人,所以李全友如今能到天津去,又不比原来秘密的行动,这次是明面儿的职位调动,一些机关内部圈子里早就把这消息炒得火热,只要全某某稍微有闲功夫打听一下,就不可能没听到。
可惜,他还真没闲。
说句比较凄惨的话,自从去年接了李光久之后,他就不知道闲是啥滋味儿了,整个人忙得头发一抓一把的掉,虽然干得很起劲很充实吧,但是老这么搞不是回事儿啊,他现在想人想疯了,恨不得在大街上去抢几个老师过来。
所以说这人吧,先前不忙的时候觉得自己浪费生命,啥事没干成,心急的火燎火燎,但又没办法。这有了目标之后,干得是来劲了,但是这事儿也有些太多了吧,现在整个石家小学为数不多的几位老师,在开完大会之后又招来了几位老师,如今满打满算还不够十根手指头,但是学生却是成倍儿往上涨,大概是真的名气给打了出去,本省好多其他地方的人都把孩子往这儿送。
要知道这年头的交通不比以往,这么不发达,家长还有这番觉悟,已经算是比较新chao的人了。
全某某捉摸着消息的滞后性,觉得年底的招生估计还得再翻番,这么多学生,新建起来的教学楼还没热乎就直接给派上了用场,比他预估要找上一两年,可是后面的一系列问题也跟着暴露出来了。
怪不得李光久说到了一个计划落实的最后阶段,就是解决一个又一个问题的阶段。
他最近嘴巴上的泡就没下去过,陈友之都说他更年期到了,整个人暴躁得不行,那更年期不用说,肯定又是李光久嘴里蹦出来的新词儿。
他关上桌上的教案,这是几个老师合力编写的教学册子,他刚刚看了一半儿,想法颇多,但又有些杂乱,此时干脆盖上,啥也不想,一本正经的看着说自个儿要走的李光久。
这眼光就跟生离死别似的,把李光久看的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一堆一堆的掉,最后实在受不了:“我又不是再也不回来了,我到时候会时不时给你们寄信的。”
“唉,儿大不中留,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全某某觉得头疼,按了按眉心:“但是这比我想象的那一天要来得要早。”
“早走晚走不是走嘛,我也没想到我爹怎么就走得这么顺呢。”李光久嬉皮笑脸的说了几句。
“你爹……”全某某想说几句,但是奈何这阵子他好久没去打探这些东西了,消息不是一般的滞后,还真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干脆冒了两字儿就哑了火,又看李光久那嬉皮笑脸的样子不太顺眼,觉得自个儿忙得火燎火燎的,而这家伙就拍拍屁股走人什么的实在是有些没义气,干脆就道:“什么时候要走,确定了吗?”
“这还没准呢,反正今年这事儿肯定就成了。”李光久哪儿知道周香他们的打算啊,谁知道他们会墨迹到什么时候呢。
“嗯。”全某某沉yin一声:“既然你都马上要走了,干脆就多为我们做一些事儿,我这儿是几个老师弄得教习手册,你帮忙看一下。”全某某把教习册子递到李光久的面前,接着又拿出一沓纸:“这是这几次教师大会整合的资料,你看着会整……”
李光久眼睁睁看着自己身前摞得快有他人高的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资料,整个人都懵了:“不是……你这……”
“我这儿实在是忙不过,你不是要走了吗?就帮着多做点事儿。”全某某拍了拍李光久的肩膀:“还有一些是这些时间积累下来的,一时半会我也找不着人,而且你不是想去天津上初中吗?我帮你作证,你娘肯定不会想让你留级的,你学习这么好留级干什么。”
李光久欲哭无泪:“这……奴役童工是犯法的……”
全某某揉了揉李光久的脑袋:“能者多劳嘛。”
全某某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李光久自知理亏,他哪知道不过就是件帮着证明的事儿,多大点事,就他先前做了那一堆贡献,全某某就不会在这事儿难为他,但是他没想到,全某某内心还真的那么不舍得他,看他要走了,心里不舒服,直接撂挑子把手里的活儿一口气全扔给李光久。
这叫什么事儿。
那堆东西,李光久肯定不可能搬回自家去弄,干脆就在全某某那儿干起来了。
他效率高,牺牲几个中午午睡的功夫,晚上跟着全某某加班加点的弄,总算解决了大半,他也就趁势再提出要求,全某某就点头同意了。
有李光久的帮忙,全某某觉得这几天呼吸的空气都是新鲜的,做事情做得不要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