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发誓,他只是想在街角抽根烟清醒一下。
“没,就是小孩太多我不好意思抽烟。”
“真有你的。——白木,别靠着我睡觉。”丽奈一脸嫌弃的推开白木的脑袋。
“啊,我还以为你走了。”
“抱歉……我不会。”
“没事,狗咬的。”天海道,“咱俩送他回去得了,然后让加贺揍他。”
天海拉着歌手往拉面摊前一坐,接着跟老板抬杠。
然而一只手搭在了他的手上。
“啊?那个美得不行的白毛是男的啊?你这让我怎么面对自己的人生啊?!”
这时候那人已经唱完了一首歌。
“真是丢了人了。”丽奈道,“天海,一会儿回去还我钱啊。”
“行了走吧,别理那家伙发酒疯了。”
“朋友,别这样,我不是要钱。”
“我以前可没见过你带男人来啊。身边女人换得比衣服还勤。”
天海……我现在脑袋还晕着呢……你这个脖子是……”
天已经黑透了。
然而不远处的歌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二十余岁,有点旧的休闲西服和裤子,眉目深邃,皮肤微黑,一头微卷的长发随意的搭在肩膀上。
Thatyouarenotalone
白木完全是靠吧台撑着身子,眼睛红的像是要出血。
Howdidloveslipaway
“那还是我抱歉吧。”天海顺手把烟在树上蹭灭了,往垃圾桶一扔,“你要没事的话……走吧?”
如果不是喝了酒,天海可能会反应更快一些。
ForIamherewithyou
“废话,平时就那一身制服可不就是女人换得比衣服还勤……不对啊,我上周不是带了个男的来你忘了啊?”
时间也不过是黄昏而已。
……
然而天海没上车直接把门关上了。
只不过,如果胃和钱包比你腰围还瘦的话,寒冷好像也不是不能克服。
Somethingwhispersinmyearandsays
“一顿酒的事儿,你这怎么比水无痕还鸡贼啊?能比老天爷还鸡贼我看你也是……”
搓了搓双手,歌手也打算离开。
“我说白木啊,快醒醒,睁开眼睛,我是沙福林。你再不醒这邪恶的侵略计划就不带你了……”
“管那么多干嘛?我带谁来吃面又不是不给钱。给拉两碗,我那碗多份肉。”
……
观众基本都离开了。
“哈,总之谢谢你的晚餐。”
两碗拉面。
天海正靠在不远的树上,嘴里叼着烟。
已经没有正常人能在寒风里什么都不干站这么久。
“哥们儿,这么冷的天吃碗拉面暖和暖和去?”
EverydayIsitandaskmyself
Iamheretostay
看了一下手表,才刚过五点。
应该是个男人的声音。
天海自己都不愿意出门,也就明白在这种天气卖唱有多跟自己过不去。
“我说天海你啥时候开始带男人来吃饭了?”
“你还当我们在海军学校呢?一言不合就打架。”丽奈把几张钞票往吧台上一放,“真琴,走了啊,不让他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人群挤得不紧,天海进去的时候也没费什么力气。
Didyouhavetogo
虽然心里吐槽这家伙怎么没带一把吉他来,天海还是拿出了钱包。
仔细看了看,方位就是斜对面的人群。
拉面摊闪着昏黄的光。
Andleavemyworldsocold
天海还没说完,丽奈就让司机开了车。
说归说,天海手上不停,把白木架了起来。
歌手已经又唱了一个小时。
说着,天海走了过来,把烟盒递到对面。
“你们先走吧,我在城里再玩会儿。”
“你这话可别让他听见,不然就小命不保了。”天海转向歌手,“行了伙计,甭理这个low破地心的孙子。”
拦了一辆出租车,丽奈扶着白木先坐了进去。
孩子们都鼓起了掌。
Thoughyou'refaraway
“……啊?”
“行啊,看他也是撑不住了。”真琴道,“送他回去待会儿吧。”
围着那家伙的,大概是一半大人一半孩子。
不得不说,这个人符合天海对街头歌手的一切想象。
但他从来没想到过男人的嗓音能温柔到这样。
听见这话,歌手回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