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绒。”余烬哑声回答。
提起兔子的名字,他不由的想起了那日雪琼写下‘雪绒’二字时眸中的淡淡欣喜,也就是那一日,他亲手割下少年小臂上的一块rou,毁了少年眸底的光。
许久都没敢回忆那些事情,此时回想起来,余烬只觉得心头一阵疼痛,很久不曾复发的旧伤都开始隐隐作痛。
“那它......是怎么死的?”雪琼眸子暗了暗,声音中是难掩的伤感。
他记得之前的梦里,那兔子最后是死了的。
余烬如鲠在喉,许久才哑声回答:“......被一只狐妖所害。”
“那......害它的狐妖可抓到了?”心里实在难受,雪琼不由从床上坐了起来。
“......还没有。”余烬说着重新燃起烛火,起身在榻边坐下来,他轻柔的拍抚着少年单薄的脊背,柔声安抚:“不过已经有眉目了,你放心,定不会放过他的。”
“......好。”雪琼点了点头,低垂着头轻轻碰了碰垂在胸前的兔子吊坠。
看他这般,余烬心中难受,可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最后也只是小心的抱了抱少年。
就这样安静了许久,他试探着轻声开口:“天冷了,地上实在寒凉,今夜一起在榻上睡可好?”
雪琼闻言倏然从悲伤中回过神,他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心,似乎有些纠结,可他最终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余烬心跳瞬间乱了几分,很快上榻在少年身侧躺了下来。
这一刻,两人似乎都再也顾不得伤感了。
身侧紧贴着那人温热的身躯,雪琼的手心微微出汗。
这么长久以来,这还是他们二人最靠近的一回,他却是情不自禁的想起了白日里从说书先生那里听来的那些个缠绵悱恻的故事。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睁开眼睛偷偷的瞄了眼余烬,却是倏然对上了男人含着笑意的双眸。
雪琼耳根瞬间浮起淡淡的红晕,有些慌乱的垂眸躲开了余烬的视线。
“在想什么,怎的脸都红了?”余烬轻笑着问。
“......没什么。”雪琼转了个身背对着余烬,声音有些闷闷的。
余烬不禁勾唇笑了笑,他凑近少年耳边,声音低沉喑哑:“曾经答应过你的,在你允许之前,我不会逾越分毫。”
话罢,余烬挥手灭了烛火,试探着轻柔的环上了少年的腰腹。
虽有些不适,但雪琼这次并未拒绝。
他想,或许他应该试着接受余烬,或许他也不应再执着于那些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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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烬是真的喜欢当道士到处去抓鬼吗?
他不是,他性子一向冷漠,更懒得曲意逢迎。
他只是记挂着当日雪琼的话,只是不想再让少年为银子发愁。
只是因为那一夜二人相携回家,当他伸手去触碰少年时,少年第一次没有躲他。
他便以为,那少年喜欢银子,才会去做那些他过去不愿做的事情。
若是事情就这般下去,倒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时光飞逝,转眼便到了数九寒天。
屋内火盆噼啪作响,屋外大雪纷飞。
这小半年里,二人倒是攒了不少银子,调笑间商量着明年要换个大点儿的院子,买两个小丫鬟。
彼时的他们,倒有些平常夫夫的样子了。
雪琼难得想吃热腾腾的古董羹,便叫余烬出去买点儿羊rou回来。
厨房里,他正洗着菜,外面却是突然传来一道凄厉的惨叫声,惊得他险些将手中的白菜扔出去。
雪琼瞬间皱紧了眉头,急急放下手里的白菜跑出院子打开了大门。
可展现在面前的场景却让他瞬间愣在原地,再动不了分毫。
大门外,年轻男子痛苦的倒在雪地上,他的身侧是一把染血的匕首。
此时他的胸口正不停的往外淌血,他拼命的堵着那道口子,却终究阻止不了血ye的流失。
年轻男子双眸已经有些涣散,他直直的望着雪琼,伸出被血染红的手掌试图求救。
“......救我......”
男子很快不甘的合上了双眸,雪琼双脚僵硬,只觉得头痛欲裂。
他直愣愣的看着那些鲜血缓缓浸透积雪,继而弥漫至他的脚边。
雪琼的身子不由的晃了晃,他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恍惚间,他看到余烬正向他跑来。
雪琼伸手欲说些什么,却是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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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到处都是血,刺目的猩红,浓重的血腥味。
鲜血染红了床榻,染红了地板。
允承痛苦不甘的双眸,胡浅满脸大仇得报的快意。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那些血淋淋的,残忍的,不堪的过往,那些封存许久的记忆。
床榻上,雪琼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