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千阑忽然想到了那个言语错漏百出的寡妇,在她说出対方的手很适合弹钢琴时,那人的表情明显就有点不大対劲,虽然很快掩盖过去,但还是被夏千阑捉个正着。
那孙彬在学校里当的究竟是什么老师?还有插.入两人恩怨之间的娄天香,究竟又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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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才下过大雨,前往村庄的一段路shi滑难行,几个人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绕过去。或许是因为学校里闹了人命,村口之前在玩耍的小孩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浸没在蒙蒙灰烟里的村庄宛如失去了最后一丝生机的山水画,在沉默中酝酿着即将到来的一场狂风暴雨。
南椰背着昨天上学时一样的书包,只是里面装着的不再是临时买来的文具,而是那个浑身焦黑的婴儿。婴儿在被她扇过一巴掌后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南椰偶尔还会拉开拉链看一眼,发现里面的婴儿正在沉眠。
在黎明游戏的副本里,大多数鬼怪在白天是会被削弱的,到了晚上才会猖獗,毕竟不可能一点喘口气的机会也不给玩家留。几人依旧是兵分两路,慕乔乔和谢思宇负责去找孙家打探情况,而另外的四个人则是在村落内三绕两绕,先摸索到了王长贵家。
王长贵就是夏千阑第一次来村子里时因为媳妇生孩子发喜糖的那家,起初因为生了个儿子还在院子内挂满红绸,欢天喜地,此时铺天盖地的大红绸被撤去,装修简单的旧房子多了几分萧索的味道。夏千阑独身先过去敲了敲门,等了很久,才有一个老太婆不耐烦地把门给推开了。
“谁啊?”呛人的灰尘扑面迎来,粗哑尖锐的嗓音明显带着不快。
“阿姨你好,”夏千阑却没在意她的态度,“我是殡仪师肖阑。”
殡仪师在刚进来的时候整个村子就都知道了,这位老太当然也不例外,只是看向她的眼神依旧不怎么友好。夏千阑自知可能从他们这边得不到什么太具体的消息,但没想到刚问两句就被心情很差的老太下了逐客令。
“等等!”
在老太想要把门关上的刹那,夏千阑立即柔声阻止,同时伸出脚来抵住门让她难以拉上。眼见着対方皴皱的眼皮都耷拉下来,小小一双眼睛里堆聚满沉甸甸的怒气,夏千阑聪明地即使换了个话题。她压低嗓音,似乎是怕旁人听到一样稍稍凑近了这位老太,老年人身上特有的酸腐味道飘入鼻腔,夏千阑屏住点呼吸:
“阿姨,要不要给长贵哥配Yin婚?”
老太原本软塌塌耷拉着的眼皮闻言猛地抬起,那目光中蕴含的复杂Jing光都让夏千阑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起初她还是在抗拒着夏千阑接近的,此时却主动把头往前靠了点,一双小眼睛滴溜溜打着转,似乎是在质疑夏千阑话语的真假。她抬着头,仰视着这个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女人,在対峙片刻后没有发觉到対方有丝毫的破绽,这才冷嗤一声缓缓地让开了一条道来,仅仅能容得下一个人通过的道。
夏千阑:“等等,还有跟我一起来的。”末了怕她不乐意那么多人一起涌入,连忙补充道,“就一个。”
其实她本来是想把自己的客户赵昱给带进来的,虽然対方帮不上什么忙。但在话音刚落时,却见乐玉珊倒是抢先一步笑盈盈地晃荡了过来,一把勾住夏千阑的手腕,対着里面的人轻声道:
“我来啦。”
老太婆粗粗“嗯”了声就没说话,但看到是两个漂亮女人的份上倒也没太大的敌意。既然她之前说了是两个人一起,自然就没赵昱什么事了,不过白天危险不大,把人交给慕乔乔那边倒也没什么问题。夏千阑只是略一思索,也没再说什么。
在进去之前,夏千阑特地打开数据面板看了眼自己现在的“人设值”,竟是已经摇摇欲坠地处于崩塌边缘。如果人设值太低,就会导致NPC対自己产生怀疑,进而更难获取到线索。思及此,夏千阑心中郁结片刻,只得认命地接受了不得不“讨好”乐玉珊的事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乐玉珊贸贸然跟进来,本来还以为夏千阑会生气,满腹的理由都想好了,却没见対方质问自己一句。两人沉默地走在后院里,夏千阑却主动握住了她的手塞进口袋,风从肌肤上刮过的
微凉顷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温暖。
四四方方的院子像是一座狭窄的囚笼,把几个人圈禁在内。远处低压压的乌云酝酿着一场久久没能降临的暴风雨,天空中的那点白像是死鱼翻转过来的肚皮,有着凝滞干涩的感觉。这样的天气看着就让人不大舒服,那种山雨欲来之前的沉闷让呼吸都不大顺畅,尤其是老人带她们进来的这间屋子内还带着点产后没散去的血腥,门槛上干涸的斑驳暗红,应该就是生产时滴落的鲜血。
那张狭窄的、长度也莫约只有一米五的小木板床上随意丢着几件衣服,没拿走的被子上染满大片大片晕染开来的血渍,在油灯的映照下依稀可见几根杂毛,看得人不由得心生不适。然而老太却随意地掀开被子找了个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来。
“你说的Yin婚,要最快什么时候能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