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涧派那暗探本已经打算随大弟子离开,听见几声议论,怕有人为难唐瓷,还是拉着大弟子凑了过来——在他的印象之中,唐瓷还只是一个楼主手下的小队长。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不妨碍任务的前提下,能帮一把算一把。
此时此刻,青瑰和唐瓷已经被嘲笑成了野鸡门派的野鸡小喽啰。
“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哪来的回哪去。”
“对江湖前辈这般不敬,你家庄主没教好你们吗?”
“他们庄主连个面都不敢露,不会是胆小如鼠,根本不敢出来吧!”
暗探默默握紧拳头,却谨慎的没有上前。
大弟子无奈的站在边上。这个师弟爱凑热闹,没想到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也要瞧瞧。
唐瓷瞄了眼青瑰的神色,意外发现他竟然完全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前几日不是还硬气的很,现在怎么跟个缩头乌gui似的,这么能忍了?既然如此,你们浮云山庄还不如集体出家做和尚,到时候还能勉强挣个香火钱,不至于饿死。”杨山图嗤笑,“不过,以你们的姿色,就是去倌楼——”
青瑰依旧带笑:“我再问一次,邀请函呢?”
“当然是扔了,谁会留着那种无用的东西——”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青瑰的眨眼之间已然到他近前,发尾飘落在他眼中犹如慢放,小臂长的弯刀刀尖闪烁着银光直指双眼之间,若是不躲,只怕要被当场穿透眉心!
杨山图哪里敢赌他会不会下死手,双眼一瞪上身后仰,脚下则朝着青瑰膝盖踢去,他用了十成十的力,势要趁机废了他的腿。
而他爹杨掌门就在身后,自然也不会看着儿子“受欺”,杨山图攻下,那他就守上,手指微张,意图夹住弯刀先夺武器。
谁知青瑰竟完全不管自己的腿会不会被废掉,手指一转,弯刀已然换了个朝向,紧接着手臂一坠,撕拉一声将杨山图衣衫划了个对襟开。
与此同时,杨山图的脚踢到了一处硬物。
后退间他匆匆一扫,却是唐瓷倒握剑鞘,挡住了这一踢。看他神情,挡的轻轻松松毫不费力。
杨山图这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然而青瑰根本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弯刀一挑,直接将他中衣带子划开,这下子上身是彻底没了遮挡。
杨掌门心道不妙,方才他夺人兵刃还说得过去,现在为了儿子不继续出丑,却是要以大欺小了。
然而唐瓷在青瑰身旁,怎么可能由他以多欺少,当下抽出长剑挡住他身影,叫他不能靠近。
事发突然,连围观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就打了起来,有几人想要劝架,却没插入战局就被一脚踹了出来。
踹人的青瑰毫不手软,不仅将想要名为劝架实为拉偏架的人一脚踹了出去,更是与唐瓷换位,踢在杨掌门腹间,力道之大,直将他身后几人一同带倒。
而下一秒,杨山图也被踹到了他爹旁边。
父子俩方才还耀武扬威,现在却羞的涨红了脸。
杨山图顾不得衣衫大敞,半坐起身欲要扶起杨掌门,后者一看他,霎时大惊:“图儿,你的胸口!”
只见他胸口,被规规整整划出邀请函三字,因刀尖锋利,竟没渗出多少血珠。
若不是杨掌门发现,杨山图怕是都没有意识到。
刹那之间,他的脸色由红转黑,又由黑转青,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你们是想与我杨山派为敌么!”
“当然不是。”青瑰仍旧是那副笑脸,手指转着弯刀,“杨少掌门若是不想留疤,就乖乖去赴会。否则,事后我等必登门拜访。”
杨山图欲要逞几句口舌之快,却见他目光一转,对飞涧派大弟子笑道:“我二人下一站正是飞涧派,不知这位兄弟可愿意我们坐个顺风车?”
杨山图默默闭上嘴巴。
他们杨山派再强,也比不过六大门派之一啊。
这一次,没人敢说他们是野鸡小喽啰了。围观的人更是闭上了嘴,生怕被注意到,叫他们想起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连杨山派掌门和少掌门都被一脚踹了出去,飞涧派大弟子都没出声,出头鸟可轮不到他们来当。
飞涧派大弟子深吸一口气,暗中瞪了一眼非要看戏的师弟,笑道:“自然可以。”
你武功高,干什么都行。
飞涧派来时是两辆马车,一辆坐着他们师兄弟,另一辆则拉着贺礼。贺礼不大,也不占地方,两人就坐到了货车上。
杨山派一众灰溜溜的走了,这时杨山图才敢将先前所见青瑰唐瓷出手一事对他爹和盘托出,气的杨掌门直骂他没脑子。
“你当费家老三夫妇俩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不成,他二人合力,就连你爹我都打不过,那小子一人就能重伤他们,岂是你我惹得起的!”
杨山图傻眼:“爹,那怎么办?”
杨掌门睨一眼他的胸口,气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