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来雨绵绵。
南锦的春向来多雨水, 这雨已经连着下了好几日了,到处都chaochao的,怪不舒服的。
今日雨终于是停了, 春暖草木长得也快, 一夜醒来就变了样了,许是昨夜雨刚停的缘故,空气中尽是草木清新的味道。
唐祝带着人端着早膳进来,三鲜鸡汤、饺子、粉面、白粥小菜一应俱全。阿矜看着满满一桌子的早膳,倒是有些没胃口。
陆倾淮动筷, 夹了一个饺子,见阿矜没有动筷, 看了阿矜一眼,开口问道:“怎么?不合胃口?”
阿矜摇了摇头, 拿过面前的羊rou粉,用勺子舀了一勺汤喝了一口。汤很鲜, 里头虽然放了葱花和蒜苗,可喝着,莫名感觉没什么滋味,总觉得淡了些。
因着不大好喝,阿矜用的不多,用完早膳陆倾淮便上朝去了, 唐祝带着人撤了膳食。阿矜到小厨房,见宛音在煮东西,还有一阵阵的香味, 随口问了一句:“宛音, 你在煮什么呢?”
“煮八宝甜粥, 姐姐这两日不是爱吃甜的吗?”宛音应声道。
阿矜这两日总觉得嘴里没味道, 所以喜欢吃甜的。
“好了吗?”
“好是好了,我想着多煮一会儿粥会软糯一些。”
阿矜看着锅里滚了的八宝甜粥,咽了咽口水,她虽方才才同陆倾淮一块用过膳,可她没用多少,这会儿看见八宝甜粥,倒是有些想了。
“先盛一小碗我尝尝吧。”阿矜开口道。
宛音接着应声道:“姐姐方才不是才陪着陛下用完早膳吗,怎么又要喝了?”
“早膳用的不多,所以现下啊,还能装下。”阿矜笑着道。
“好。”宛音见阿矜可爱的样子,笑着应声道。
从锅里打了一碗八宝甜粥上来,阿矜伸手接过,舀了一勺,吹了吹,尝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分散开,软糯热乎的粥,感觉心都甜了似的。
宛音看着阿矜,开口道:“姐姐从前爱吃咸酸的,如今倒是爱吃甜的,上回御膳房送来的栗子糕如此甜腻,姐姐一个人竟吃了三大块。”
“陛下也宠着姐姐,见姐姐喜欢,便命了御膳房日日做了送过来,方才御膳房才送过来一碟,还热乎着,姐姐这会儿要不要一并尝尝?”
“好啊。”阿矜点头应声道,“近日许是天气太chao的缘故,shi气太重了,总觉得嘴里没味,所以喜欢用些甜的东西压一压。”
“那午后我给姐姐煮些红豆薏米芡实茶去去shi气。”宛音听阿矜这么说,应声道。
“好。”阿矜应声,话音未落,便听宛音接着道,“今儿是二试放榜的日子,我听小路子说,BBZL 因着办太皇太后的丧仪,春闱耽搁了许久,所以决定将三试就放在明日,三试一过,朝中怕是要不安宁几日了。”
明日三试阿矜是知道的,毕竟近乎日日都在陆倾淮身边侍奉,可阿矜不知道的是,李疏鸿过了二试没有。
这事,届时还是问问唐祝吧。
“呀!姐姐的药还熬着呢,我去瞧瞧,正好姐姐用完粥将药喝了,再喝些软糯的甜粥压一压苦味。”宛音突然想到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小跑着往旁边走。
阿矜看着宛音忙活的样子,莫名觉得有些暖心,倒是想到了小桃,许久都没有见小桃了。
——
贡院门口,人头攒动。不止考生,还有好些考生的亲眷和看热闹的百姓。都挤在一处,倒是比上元节看花灯时还拥挤一些。
“疏鸿兄,你瞧见了吗?”杜亭宣大声地喊道,一边喊还一边被人左右得挤。
“我上榜了!”
“云升兄,不必如此垂头丧气,你还年轻,今年不成,过三年再来便是……”
“再过三年,若是再过三年还是考不上该如何?”那人说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别挤呀倒是!”
周围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让李疏鸿更紧张了。
“未曾。”李疏鸿有些着急地应声道。
身边的人多,挤得很,李疏鸿已经很尽力地往前头挤了,不仅未看见,还被人踩了两脚。杜亭宣也是,头发都乱了,最终放弃了,往后退,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上与不上,都已经是定数了,左右不过是迟些知道消息罢了。”
站着等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喊道:“疏鸿兄,现下可瞧见了?”
李疏鸿被挤着,同杜亭宣又离得远,自然是听不见。杜亭宣站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憋不住,挽了挽袖子,又一头扎进去了,废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才挤到榜尾的位置,看见是榜尾,杜亭宣又努力地往榜首那边挤,一张榜,被他看了个全。
“疏鸿兄!疏鸿兄!你上榜了,第三!第三!”杜亭宣挤了许久,看见李疏鸿的名字,有些兴奋地开口道。
李疏鸿被人群挤出来了,远远地听见杜亭宣的声音,吊着的心一下就放下来了,松了一口气。南锦的春闱二试,筛选掉了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