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葭怕他走不稳当,忙伸手搀扶,“殿下还是好生调养为好,刚才送去的骨汤您喝了吗?”
旁侧的嬷嬷插嘴,“那可是娘娘亲手熬了一下午的。”
徐葭冷厉的瞥她一眼,“用你多嘴。”
折过身对着男子时却一副娇俏的模样,“殿下知道的。”
这样的女子谁会不喜欢,但碍于她正怀孕,也做不得什么,徐葭瞧出他的心不在焉,倒是慷慨,“殿下来我这儿坐坐就去雯儿那吧,省的她等的着急。”
“孤就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葭儿,给孤生个嫡子出来,知道了吗?”
徐葭压力剧增,只能应道,“妾身尽力。”
转个弯至了裴雯那儿,她便不那么善解人意了,见面就抱怨他为何来的这般晚,又说起最近怀孕的痛苦,直至于淳不耐烦了,才挥了挥手,让宫女都下去。
两人恩爱无数的床榻上,此时却跪着对双生子,“她们二人是我父亲在江南寻来的扬州瘦马,殿下试试?”
多日来都禁欲,猛然见着这架势立刻就起了兴致,一番征战后下了床,有些意味阑珊,吩咐廊下伺候的嬷嬷,“明日同你家娘娘说,别整这些玩意儿了,凭白脏了她的地界。”
这意思,可是有些嫌弃裴雯掉价了,她自己怀孕不能伺候,便始终寻这些野味,但太子何许人也,可不是个愣头青,啥样的东西都能勾搭住的了…
遂隔日,只有徐葭的汤正正当当的送了进去,且一送就是半月。
可是把裴雯气红了眼,这日请来父亲商议,裴韦瀚最近很忙,工部开工,圣上要在宫中西南侧专门给紫阳真人建造一座揽月阁,数层的高度,难以施工,本就满脑门子的事,一听女儿的话,更加头疼。
攀附不上太子,他可就完了。
前些时日,张凝芙退一步,让他回了岳父大人府上,但寄居他人府邸始终不自在,便总是外宿,没想到被妻子抓个正着,这下子又闹起来,还是母亲亲自过去赔罪,才免于把他赶出去,这些事情一下子积压下来,弄的他委实上火。
“雯儿安心养胎,让为父再想想办法。”
裴雯呜呜直哭,“父亲上次送来的几位nai娘也让殿下都赏给其他表弟了,昨日伺候的双生子也没笼络住,这下太子妃又占了头筹,纯看女儿的笑话。”
“说了别急,父亲不会让你失宠的…”
回程的路上,屈指敲着扶手,暗想,怎么才能勾出来太子的馋瘾呢,得让他欲罢不能,痴迷着魔才行。
清漪院中,一道玄色身影进来,畅情躬身将门掩好,裴尧揉着太阳xue进来,今日头疼的厉害,在书房中实在坐不住了,才循着本能过来。
刚掀开堆叠的帐子时,却见女子穿着整齐的端坐在床尾,杏眸里泛着冷清寒情的光。
“怎么没睡?”
男人脱下靴子,不以为意的想伸手拉她,不想女人突然抬手,一道冰冷的白刃之色穿透而来,倏然被他劈过手腕,将匕首取下来扔了床底下,反手揽过女人缚住双手双脚的压在身下,干燥的唇贴着她耳侧厮磨,“今天太累了,让我抱着就好。”
俞寄蓉挣扎无果,偏着头躲过他的吻,难得裴尧没有强迫,只是静静的抱着她闭上了眼,女子始终瞪着他,警惕的像只刺猬…
闻着熟悉的玫瑰香,裴尧陷入黑暗之中,一息之间便又睁开了眼,双眸中尽是血腥之色,在看清怀中抱着的人时才褪去些,渐渐温和下来,抬起手掌遮住她的眼睛,承诺一句,“我不碰你,睡吧。”
早起男人又不在了,只是手腕上有些许被纱布缚住的红痕,揉了两下,继续手里的活计。
过几日就是老夫人的六十寿辰,定然是要大办的,裴尧将裴大人一家剔除族谱,却留着老夫人在府中一切照旧,估计该是与姨父姨母的意外没什么关系,念在那年的救命之恩,她想绣一副松鹤牡丹图以用祝寿。
过乾清门,红墙绿瓦间宫殿之上的金龙被阳光映照的栩栩如生,庄严肃穆的迎接着朝臣进入。
今日高座龙椅之下的第一个台阶上,同太子于淳并列站着个男子,身袭霜灰色道袍,负手而立,端的风度翩翩玉树临风,正是扶着圣上亲自而来的紫阳真人。
嘉康帝同他眉来眼去半晌,才大声道,“这位就是朕亲自册封的护国一等大国师,尔等跪拜吧。”
太子一众未动,裴尧一派也是未动。
嘉康帝手持御笔朝着裴尧头顶掼下去,啪的声,他没躲,正好砸在左眼上,伸手捂住,听太子气愤的指责,“父皇竟要任命这等卑鄙小人为国师?当朝堂为何等的地方,当这下首的朝臣为何样的人?”
说着,下首一位老臣突兀的出来冲天怒吼,“嘉康帝昏庸无道,臣以死明志,去向先帝以及列祖列宗告罪…”
便一头撞了中央的龙形柱子上,顿时头冒鲜血,双眼圆瞪的倒了下去。
裴尧没料到太子会做到这种地步,偷偷示意锦衣卫将人拖下去诊治。
太子瞥见,便从轮椅上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