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贺承隽只字未提,仅仅用行动证明。
哪怕他拥有的、能给她的不多,哪怕扛着所有人都评判他配不上她、他高攀她的恶言。
他也会把他所拥有的东西和爱全都给她,而不是一言不合就放弃她。
如果说六年前她再见到贺承隽的时候,对那份占卜结果仍存有一丝怀疑。
那现在,她是真的完全信了。
贺承隽从来没有对她说过‘我爱你’。
却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
沉默而又深沉的爱着她。
第47章 仙人掌 “我心甘情愿”
虽然两栋别墅之间只有一墙之隔, 是用不了几步就能到达的距离。
但时温杂七杂八的小物什不少,这一个那一个的乱放,容易遗漏。
两人把东西全部搬完, 仍旧已经快到中午正点。
好在她手中的绝大多数财产都是外公去世前留给她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时沁都不知道。
陈岳算计她手中属于时沁的那部分遗产,对她来说,除了如鲠在喉外, 也没什么太大影响。
但看贺承隽的样子,好像是误会了。
他大概误解成她的所有资产都被家里收回, 现在除了本人和那辆大型玩具车外, 什么都没有了。
时温瘫靠在沙发里提不起劲来, 频繁的两头跑让她口干舌燥,一动都不想动。
手边放着五本房产证和两张银行卡,不远处的贺承隽还在认真给她拆四家店的备用店门钥匙。
也是那时,时温才知道,原来台球厅和nai茶店的门面都是贺承隽的, 甚至连对面刺青店的上下两层门面也是他的。
怪不得她没怎么见贺承隽和刺青店老板打过交道, 交谈却又那么熟唸。
脚边是刚来新家兴奋的到处乱窜的时眷,后腿踩着轮椅到处嗅。
还被他调侃说,真是什么主人养什么猫。
“贺承隽,你要不直接把自己送给我得了。”时温实在看不下去, 支着脑袋懒声懒气地试图打断他的动作。
贺承隽拆钥匙的手不停, 没多思考应道,“不是早就送了?”
时温猝不及防地被噎了下,满脑子全都是六年前在地毯上毫无征兆的初次,良久无言。
直到贺承隽将四家店的所有备用钥匙串成一串, 搁在银行卡上面,时温才开始顺杆爬:
“所以这几天你宁愿自己解决也不肯碰我,是不是早就后悔了?”
贺承隽把东西随手挪到一旁扶手上,坐在时温身旁长臂一揽,她就落进他怀中。
稍显郑重道,“时温,我是怕你后悔。”
六年前年少轻狂、不知天高地厚。
最爱的女人在怀,以为迟早能凭本事让她过上想要的生活。
自私的将她占为己有,却又突发意外。
如今他没钱没权又蹲过监狱,年龄大没学历还跟不上时代。
比他卓越优秀的男人遍地都是,他根本没有任何能留得住时温的东西。
难免畏手畏脚。
贺承隽这辈子鲜少有后悔之事,觉得每一个选择都是基于当下心境、状态而决定,哪怕结果不如人意也没什么好后悔的。
独有一件,让他在狱里午夜梦回辗转难眠的。
就是当年不知前路坎坷时,无比贪婪的得到了时温。
再相遇,难知此次梦存久。
便不愿再让后悔之事发生。
可他真切听到她娇作的声音,裹挟着她的真心扑面而来,他避不开,“贺承隽,你别想倒打一耙。”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娶我也得娶,不娶也得娶,反正我就是赖上你了。”
贺承隽梨涡浅浅,抓住她在他胸口处作乱的手,牵起放到唇边轻啄。
嗓音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缱绻,“嗯,怪不得给自己备注宝贝媳妇儿。”
这是时温第一次从贺承隽口中听到这么亲密的称呼,六年前在医院腻歪的那段时日,贺承隽最亲密的一次也不过是喊她‘温,过来’。
这次却是两个不同的暧昧词汇相连,新奇的紧。
又因他嗓音染满笑意,磁性悦耳。
勾的时温耳根都泛软。
缠着贺承隽想让他再说一次给她听,但他的嘴巴就像被针线牢牢缝起来般,无论她怎么撒娇怎么折腾,再不肯漏出一点声儿。
昨夜一宿没睡,再加上被突如其来的意外催赶着搬家,身心俱疲。
时温靠在贺承隽怀里,闻着他身上安神的檀香味,没一会儿就睡熟。
再醒来,日头跌落刺人眼,玫瑰攀风欲比娇。
时温没在贺承隽温暖舒服的怀里,独自枕着手臂蜷缩在沙发上,身上搭着条白色毯子。
一角拖在地毯上。
之前在客厅中央堆放的行李箱杂物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方才毫无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