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沾了点墨,蹭不掉了。”秦默骞收回手,摊开手指, 只见大拇指上沾了一点点墨,那墨有些干在皮肤上,只能揉下来一点点。
“啊?”这话可把许槿欢惊到了,她练字的时候很注意,怎么会沾上了墨?
难道是之前被风吹上的,那哥哥在这儿待了那么久,为何不跟她说一声?还是没有看到?
这么想着突然站起身,三两步走到亭子栏栅边,低头看着清澈碧绿的河水,水中倒映出她的面容,隐约能看到额头上的一块黑,刚才被男人揉了几下,墨很浅,但是晕染的很开。
她伸手揉了几下,但墨水揉不掉了,当下便想伸出手在河里捞一些水洗一洗,但这样的行为被制止了。
秦默骞走过来拉起她,无奈笑道:“不碍事的。”
“不行,我想弄干净。”许槿欢之前不知道额头有墨水,现在知道了还不弄干净,心里会别扭,而且在心上人面前这般模样,多不好看啊。
她这样想着,懊恼咬了咬下唇,还想蹲下身去弄些水擦干净,谁想身前的人先一步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随后蹲下身,shi了帕子一角,站起身,来到她眼前。
秦默骞抬起手臂,动作轻柔的帮她擦拭额头的墨,看她为这事懊恼,眼底笑意快要溢了出来,温声说:“许姑娘不论什么样,在我眼里永远都是最漂亮的。”
shi凉的帕子在额头慢慢擦拭,男人轻柔的动作加之耳畔温润的嗓音,真是让她心里一片涟漪,连嘴角都止不住的微微扬起,抬起了头,清澈的眸子微闪。
“可秦公子不知,我想把自己认为最漂亮、最美好的一面呈现在你眼前,现在这样未免有些太过搞笑。”她嗓音带着柔意,眼里有星星点点般的光芒,这中间倒映着一个气质清隽的男子。
像是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不搞笑,这点墨遮不住你的美貌。”秦默骞说的实话,停下手,仔仔细细地端详她片刻,笑道:“干净了。”
许槿欢摸了摸被擦的地方,仿佛还能感觉到男人替她擦拭的力度,直教人心有异样,心动再也收不住。
她心里藏着心事,磕磕巴巴道:“我们……在府中四处逛逛吧。”
总是待在这儿,好似太无聊了。
“这里挺好的。”秦默骞出声婉拒,许是怕她多想,补了一句:“这里没有别人,我想抱抱你。”
“抱?”许槿欢刚问出声,下一刻就被男人抓住手腕拉入怀中,鼻尖萦绕着一股说不出的淡香,让她心情平静了不少。
微微仰着头,伸手缓缓回抱住他。
两人谁都没有吭声,就这么抱在一起,秦默骞闭着眼睛,长睫掩下眼底淡淡的青,手臂上被划破的伤口隐隐作痛,但意中人在怀,再痛也顾不上。
他回府换衣袍,顺带的洗去了伤口周围的血,以免暴露什么。
感受着怀里的温软,心中一阵发热。
可惜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许瑾玄赶来后看到两人抱在一起,手抵着下颌咳嗽几声。
吓得许槿欢急忙松手后退,秦默骞深吸一口气,回头看着匆忙赶来的许瑾玄,跑的太急,这时还大口喘着气儿。
不等两人问话,许瑾玄就先一步说道:“宫里来了人,贵妃娘娘想见欢儿一面。”
“愉贵妃?”许槿欢下意识想到了这个人。
许瑾玄沉重点头,这个时候见他妹妹,定然和祁承策有关,还有可能根本不是愉贵妃想见人,而是祁承策想见。
许槿欢眉心拧起,问:“哥哥何不告诉来的人我病了。”
许瑾玄苦笑摇头:“我当然说了,但来的人说,不管你今日如何,愉贵妃都要见到人。”
今日爹娘都不在府里,愉贵妃派人这时候来,显然是早有准备,并且抱着见不到人就不罢休的打算。
来的人是愉贵妃身边的掌事公公,许瑾玄自然不怕这样的人,但病了的理由已经说出去,就找不到其他理由了,强硬的拒绝,只会把人逼得太急。
早知道就说许槿欢出了门,不一定什么时辰才能回来。
“算了,我还是去一趟吧,总是躲着不是法子。”许槿欢不想懦弱的让家里人帮她挡住一切,进一趟宫而已,总不会被吃了去。
一直没有说话的秦默骞开了口:“我与你一起去。”
许瑾玄突然大手一拍:“对啊,来的人没有说只能欢儿一人去,既然如此,你们俩一起进宫,愉贵妃再怎么样也不敢真的动臣子之女。”
愉贵妃可以管后宫,却管不了后宫以外的大臣嫡女,至于秦默骞,身为皇上如今最看重的臣子,只有皇上能处置他,一个贵妃,还没有那个权利。
不然就是干政!
几人商议好,前去正屋见愉贵妃派来的人,那人许是没有想到秦默骞也在,有些小惊,再看许槿欢发白的小脸,笑道:“看许姑娘这气色是真的病了。”
许瑾玄语气讥诮:“公公还怕我骗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