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怎么感觉最近距离总是这么近。
“烦请和微臣保持距离。”
携着白茶花香气的微风吹来,卷起二人的裙角,在空中若有若无的交缠着。
秦昭后退一步,神情没什么变化,从胸腔“嗯”了一声,带进风中被击得险些听不清。
如果能够忽略她耳尖欲滴血的红。
二人从刚刚门口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一路沉默地往院子里走。
“殿……陆明远!”
南宫初刚刚晨练完,一出来就看见秦昭心情甚好,差点脱口而出。
嘴里明明喊着陆明远,可是往这边走的时候却略过陆明远直直奔向跟在陆明远身后的秦昭。
“那个。”南宫初斟酌了一下,才羞涩地开口,“阿,阿昭?要不要一起去用膳?”
“好。”丝毫没有犹豫,她直接就答应下来。
主要是刚刚太过尴尬,她现在实在没办法和陆明远待在一起,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南宫初很是欣喜可以和秦昭一起用膳,正好可以趁这顿饭好好和长公主道歉。
看到旁边的一角暗红色,她方才想起来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你要不要也跟着去?”
“不用了。”
他也很果断地拒绝了,然后径直离开了。
不去正好。
南宫初只是出于礼貌问问而已,她当然不希望那心眼比莲蓬还多的家伙跟过来。
庭院内,石桌上的莲子粥早已凉透。
陆明远端起来想要倒掉,鬼迷心窍一般轻轻舀了一勺浅尝一下,满嘴的苦涩。
幸亏没让她尝到。
果断地倒在了大树下,做肥料刚好。
夜半,吃饱喝足顺便和南宫初了解了一下西北风光的秦昭才慢慢走回庭院。
第一眼她就往石桌看去,那碗已经不见踪影?
他自己喝掉了?
再走近一些,隐约看到树底下有白花花的一片。
蹲下她才看清,正是那莲子粥!
他竟然倒掉了!
屋内烛火通明,他此刻正在打扫书橱,在秦昭进来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手下一顿,而后不动声色地继续打扫起来。
秦昭自觉地坐到椅子上,拿起那本“六派密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已经知道结局的原因,她今日看得如此无味。
“太傅。”她拿着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陆明远停下手中的动作。
“那碗粥……”
“倒掉了。”他说的很冷漠,“殿下不是去南宫初那里用膳了吗?微臣以为殿下应当用不着了。”
这话听着怎么还带着委屈的意味?
这是在怪她吗?
“那明日,太傅能再做一碗吗?”她小心开口,尽管她也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
“不行。”陆明远又一次果断拒绝,还不忘加上一句,“明日微臣定会按时派人来唤殿下起床,绝对不会错过用膳。”
这句把她堵的上不去下不来,心中也愈发郁闷,合上书,她闷闷道:“本宫今日乏了,要早些休息。”
陆明远立刻很配合地把她手下的书拿走,放在最上面那层格子上,然后贴心地拉开屏风。
秦昭咬牙不语,她怎么知道陆明远又在生什么气。
明明今天在门口挨训的是她,如今他倒委屈上了。
气鼓鼓地躺在床上背过身子不理他。
“殿下。”
烛火熄灭,屋内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她以为他会有什么大事要说。
“今晚有雨,盖好被子。”
她蒙住脑袋,气得迷迷糊糊睡着了。
许久,一声闷雷响起,惊醒了本就睡得浅的陆明远。
今夜暴雨,雨点噼里啪啦地打在地上,外面早就被冲刷的看不清了。
惊雷一阵接一阵,响的他心悸得厉害。
如果有人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他此刻面色惨白,嘴唇微微发抖。
药在床头。
他慢慢走到床边,凉风顺着窗边一阵阵吹来,秦昭睡得很安慰。
本来伸向床头的手指不自觉地转弯,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然后才拿出药来,坐在床边一口闷下去。
忽而一阵带着闪的惊雷划破天际,紧接着就传来破碎声将秦昭吓醒。
睁眼就看见床边的陆明远,地上还有破碎的碎片。
“太傅?”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她伸出手来轻轻戳了一下他。
她能明显感受到陆明远猛地一震。
转过头来,她第一次看见陆明远露出这种神情,脆弱又迷茫。
结合种种,她立刻得出一个结论:陆明远怕雷声!
抿着唇,她一把掀开被子,下床将屋内所有窗子全都关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