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近叁个月,安楚随一直在身体力行地展示他能够有多粘人。除去她外出谈业务时他不方便跟着,但凡空闲时间从睁眼到闭眼安楚随都要和她呆在一起,说是个小尾巴也不为过。等真临近开学了,一时间不习惯的那个甚至是安焰柔。但她自诩是个成熟的大人,能够把握好自己的情感。于是便挑在他要去学校报道的前一天,镇定又自然地提起这件事。“我们说好的,到你开学。”见安楚随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又补充道,“你答应姐姐的。”他还能说什么呢。接下来屋子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整理包裹时,饶是下定决心的安焰柔看到那些承载着两人回忆的情侣和纪念物品,也有些触景生情。安楚随的声音忽然在她耳边幽幽响起:“这个牌子还是我们一起去寺庙里求的我可以带走吧?”她觉得自己现在在他心里一定是个渣女。“你想要的就都拿走吧。”话音刚落,她就被少年从背后抱住了。“那我想要这个。”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他低声询问着,“姐姐,是我哪里还做的不够好吗?”“没有,你很好。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做的好就可以了。”“我知道,你嫌我年纪小是吗?”“也不光是这个”“你觉得我阅历不够,也没有进入社会,不够成熟是吗?我和你说过的,我认识一些朋友,之前通过各种比赛奖金也挣了不少,拿来做启动资金的话”“好了,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安焰柔不想听他说这些,“楚随,我知道你很优秀,也相信你在未来一定会很成功,但是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考虑一些事情,没必要把自己的人生压得那么紧就因为想追上我。”“不要因为我,去勉强自己做个成熟的大人。”她说完这句话,不忍心再看对方的表情,“你好好想想吧,我去书房看看有什么要收拾的。”安焰柔在书房心不在焉地翻找柜子里的杂物——她知道这儿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但现在两个人还是不要共处一室比较好。时间久了,这件事自然会过去的。正这么想着,她从靠窗旁边的柜子里突然摸到了一个箱子。把那箱子打开,属于男人的服装、腕表等贴身用品映入眼帘。她在记忆里逡巡了好一阵,才想起来这是哥哥的东西。她有多久没想起哥哥了?安焰柔闭上眼。多少年了,即使她从没忘记过那个世界的哥哥,可是时间还是像团浓雾一样,把那些回忆罩得影影绰绰,再也看不真切了。该说果然是流着同样血脉的亲人吗?那个时候的她也和这个世界的安楚随一样,在年少懵懂的时候喜欢上了哥哥,还为此大费周折做了个奇怪的枕头,只求能在梦里圆自己的少女心思等等,能圆梦的枕头?梦魂枕?安焰柔想到了什么,脸色一时间苍白如纸。她慌不择路地从书房跑回卧室,找了个天翻地覆,也没找到藏在记忆角落里的那个小枕头。她的动静实在不算小,连隔壁闷头收拾行李的安楚随也忍不住过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刚打开房间门,就看见安焰柔坐在床头地板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整颗心一下子揪紧了。他走过去坐在她边上,想说些什么,又泄了气,最后抓抓头发,自暴自弃般说:“你要是这么为难,我今晚就搬出去,反正也不差这一天”等了五分钟,他才等到她一句低低的回复。“早知道是做梦,我还这么努力好不容易挣的钱呜呜呜”“焰柔姐?”他实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递上一盒纸巾,让她擦擦眼泪。安焰柔终于舍得抬头分给他一个眼神。他还没组织好语言,她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脸颊。“都是因为你长得太嫩了我才会有罪恶感的好吗?都是你的错。”梦是假的,哥哥也是假的,可什么都不知道的她怎么能对比自己小九岁的“哥哥”下得去手啊?“那我走?”她大费周折地做这个梦是为了什么?他走了自己还梦什么,继续创业挣虚空钱吗?“不许走。”安焰柔说,“留下来陪我。”安楚随以为她终是舍不得自己,难掩笑容:“好,那我不走了。”怎么小了几岁连笑容都能变得那么纯真。她吸了下鼻子,又问:“你喜欢我吗?”“喜欢。”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很喜欢。”“再说一遍。”“我喜欢你。”“再说一遍。”“我”绯红悄悄漫上耳根,“我喜欢你。”就算真的很喜欢,但让他一次性说这么多遍,还是难免羞窘。能听到哥哥的声音重复那么多遍喜欢她,这个梦也算值了吧。“那”安楚随小心翼翼地问,“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你想和我在一起吗?”“当然!”“那就在一起。”安焰柔牵起他的手,笑眯眯地说,“我也喜欢happyendg。”突然之间的大起大落让安楚随甚至不太适应,愣了一会才呢喃着说:“我是在做梦吗?”总觉得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沟壑好像被她轻飘飘地抛弃了,连这几句话也显得不真实。“是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醒了。”她支起身体,亲了一下还在发呆的少年,“所以要不要趁着没醒,做些什么?”安楚随刚张嘴,对方柔软的舌头就趁机钻了进来。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吻,对方全然占据了主导地位,自己只需要默默配合,和之前那些总是自己主动才求来的亲密截然不同。换气的间隙,他说:“你之前明明不太愿意的。”“你不喜欢我主动吗?”“不是。”他抱紧她,“我喜欢。”情侣身后就是床,要做什么自然也是水到渠成。虽然是梦,但安焰柔却仿佛真真切切过了九年一样,从之前那个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