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后,谢长庭是有段时日没再整什么新奇的点子来搞她,但她的花瓶试炼还没有结束——
月上中天,情到深处,衣裳满地,烛门掩映,身影交缠,密不可分。
林初一脚垫高了踩在谢长庭的脚背上,一脚高高抬起搭在人肩上,双手搂着人脖子,tun被人托着,颈被人扣着,唇被人堵着,背一下一下撞着身后的黑酸枝木雕门板。
夜色寂寥,虫鸣声声,唱着笙歌不寐,和着从屋里飘来的娇yin细喘,响在庭院的每一处角落。
“轻,轻点儿。”林初仰着头,脖子以上的分量都落在人手中。
谢长庭轻笑着咬着林初红肿的唇瓣,视线瞥向一旁,“你问它们,答不答应?”
林初余光随之偏转,看见了两只熟悉的绯色丽影,脑中不由地闪过日常与它们相处的种种细节,脸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它们,它们今天吃过了。”林初目光闪避,不去直视人的眼睛,也不旁顾其他,声音小小地,低若蚊呐。
蹭过人通红的脸颊,谢长庭在人耳边笑了下,“那该——本王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那带着木槿清香的柔顺发丝,青白的齿印从人耳背蔓延到人颈间。
直到林初无力再维持这个高难度的动作,谢长庭才抱着人走向里间,轻轻地放到桌上,而后,继续,蛮横地,进入她。
又一次被cao昏过去,然后在天光明亮中醒来,林初感到疲惫极了,全身都是软的,又全身都是硬的——骨头软了,肌rou硬了。
花瓶累了,再装不下他这朵食人花了,拜托他去找别的花瓶吧。林初躺在床上十分委顿地想。
光影蹁跹,没有力气翻身的林初侧了侧脑袋,又陷进柔软的棉花所编织的睡梦里。
半梦半醒间,感觉到有人拿冰凉的手放在她的额头上,可恶!好想把那只作恶的手挥开,但黑暗沉沉地笼罩着她,压得她抬不起手,也动不了腿,甚至还有些喘不过气。
谢长庭摸着人滚烫得可以蒸馒头的额头,皱了下眉,收回手,又见人透着不正常的红的脸上,小嘴张张合合,声音微弱,含糊不清,不知在嘟囔些什么,凑近了,隐约听得是,“谢长庭,你别搞我。”
谢长庭又好气又好笑,给人掖好被角,明知人听不到,却还是置气般地说:“本王倒是想,可也得你身子争气些。”
耳边嗡嗡嗡的,是没有具形的噪音。就像在没睡醒的清晨接了个不知名的电话,听了段单方面输出的经文念唱,等对面挂断后,人还是迷迷糊糊的,嗯?他刚才说了什么?
但这回林初等了很久,对面也没有挂断,这多少有些不知好歹了,嗡嗡嗡地,烦不烦人啊。
谢长庭把人扶坐起来拢到怀里,低头从侧面贴近人发烫的脸颊,轻声道:“醒醒,起来喝药。”
林初醒了,是被苦醒的,舌根处的积苦直接在她脑子里炸开了,余味还在她的味蕾上不停地蹦跶,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苦到不敢呼吸,一呼吸肺都是苦的了,但憋了会儿气还是忍不住呼吸,又因为一口气吸太猛呛到了,林初咳出了泪花,“这什么?怎么这么苦?”
“九味羌活汤。”说着,谢长庭又舀了勺汤药,不过不再口渡,而是直接递到林初嘴边。
林初表示很抗拒,用手背贴着额头,试图理论逃避,“我应该是感冒发烧了,头有点疼,眼睛也有点疼,喉咙也不太舒服,但并不严重。像这样的情况,不需要喝药,采用自然疗法,连续喝几天温开水就好了。”
谢长庭不为所动,“一帖药就能好的事,何需耗上数日?”
林初哑然,她竟然说不过他!可恶!
哼,不就是想让她快点好,然后继续玩她嘛!可她现在这样,还不是他害的吗!要不是他昨天晚上在水里搞她那么久,她怎么会着凉?现在还要逼她喝这么苦的药!是人吗!
“可是,这药,好苦。”林初开始装可怜。
“我……呕!”话才起了个头,林初突然捂住嘴往一旁躲,作干呕状。
羌活、黄芩虽苦,但势必苦不到令人作呕的,谢长庭放下药,待人缓过来后,才端起托盘中的另一碗东西,悠悠道:“先喝粥。”不是询问。
先喝粥,那不是还得喝药嘛,林初惨兮兮地捏着鼻子,“这药闻着让我想吐,要是喝了又吐,岂不是白喝了?我可以不喝药自己好的。要是晚些时候还没好点,我就喝,好不好?”林初抓了片谢长庭垂下的袖子左右晃了晃。
成功地讨价还价到不用喝药了,林初乖乖地喝了一碗燕窝粥,喝完又躺下,人还是晕乎乎的,忽冷忽热,被子的缝角,开了合,合了又开。
一个半时辰后,林初遏制着恶心感从床上爬起来,手从胸口捂到口鼻,下床找盆把先前吃的一碗燕窝粥都吐了个一干二净,这回是真呕了。
随即,顺理成章地被人捉去喝药。喝下一口药,林初立即失去了对表情的管理能力,眼睛鼻子都皱成了一团,“怎么更苦了?”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