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可以用。”原端冷静地陈述。
“你怎么不早说？还缺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全搞定。”何渊渟积极地推销自己。
“做魔药实验。”原端熟练地收起试管，装到盒子里，用一种“除了做魔药还能干什么”的理所当然的眼神撇他一眼。
猫头鹰是原家旗下一款通讯软件的名字，就算是原端这种没什么朋友的人，都被妈妈逼着建了账号，朋友圈至今还是个位数。
何渊渟对原端的景仰之情无以复加，好感度更加爆表。他喜滋滋地问：“那A和B也能生孩子了？”
“生子魔药。”
但原端是一个Beta，本身没有什么信息素味，也闻不到周围的信息素，即便有一个Omega就在他面前发热，他也不为所动。
“那不是几率有点小嘛。我有一发小是A，他女朋友是B，两人身体都没问题，结婚五年了还没怀上呢。”何渊渟乐得跟下雪天的哈士奇似的，“你这药什么时候做好啊，我先订个十瓶。”
“你为什么要帮我？”原端警惕之心顿起。
原端的眼睛紧紧盯着试管，小心翼翼地捏住，仔细看来看去，又拔出塞子闻闻味道。他的指甲剪得很短，双手常年和魔药打交道，虽然洗得很干净，但何渊渟总觉得，整个包间里都充斥着一种若有若无的苦涩玄妙的药味。
原端把这句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皱了皱眉。允许追求就意味着要成为情侣，成为情侣就要发生亲密接触、负距离交流……而他不喜欢那些很有可能发生的亲密接触。
“因为我喜欢你呀。”何渊渟笑得眯起了眼，“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呢，给你弄魔药材料，你允许我追求你。”
何渊渟紧张地吞了吞口水：“O本来就能生育，所以你这是给B和A用的？”他仿佛看到了自己和原端结婚后怀孕生子的惨淡未来，声音都有点抖。
心情不好为什么要照镜子？原端匪夷所思，他对自己小时候的照片并不太感兴趣，因为他的父母那里各有很多，一整本相册都放不完。
“这是鞭尾蜥血的钱。”他从口袋掏出一张卡搁到桌上，“再见。”
“你记性不好？”何渊渟的白眼快翻上了天，“你记性好的很，再复杂的魔药书籍也能背得滚瓜烂熟。”
他面无表情地索要报酬：“我的材料呢？”
“我还以为你能待得久一点。好吧。”何渊渟掏出一支透明的试管递过去，红色的液体轻轻晃动着。“喏，鞭尾蜥的血。”
“你这跟我说的不是一样吗？”总共六种性别，除掉都能生育的O，不就只剩A和B了吗？B的生育率比较低，A是天生的主导者，没有怀孕这个功能，无论男女。
干二净了！”
“每次我妈和你妈视频完，就要拿你做对比骂我几句，我能不知道吗？”何渊渟一肚子怨气，在看到原端脸的时候，就烟消云散了。他的脑回路瞬间拐了个弯，“原端，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是照照镜子就会变好了？”
但是，“我没带手机。”
原端却没有他那么乐观：“材料还没备齐。”
“什么魔药？”何渊渟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诶等等，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何渊渟一看玩脱了，慌忙改口，“好歹也是老同学，留个猫头鹰总行吧，不然想找你太麻烦了。”
何渊渟好奇地问：“你要这个鞭尾蜥的血干什么？”
原端疑惑：“你怎么知道？”
“你变形之前不查资料的吗？鞭尾蜥是单性生殖的动物。”原端又看了一眼包厢的门，等不及想回家做实验。
我草，还有这种操作！我的眼光真是太厉害了，不愧是我（未来）男朋友！
“A和B本来就能。”原端平平淡淡地回答。
虽然他热爱魔药，十分需要魔药材料，但是爸爸告诉他，“要珍爱自己”；妈妈教导他“你生而自由”。
“不好意思，我记性不太好。”原端不怎么走心地道歉。别说幼儿园同学，就是大学同学，他都忘了一大堆。
何渊渟愕然：“现在还有人出门不带手机？你是活在中世纪吗？”
“单性生殖？”何渊渟一惊，“也就是说你这魔药，就跟子母河的水一样，喝了就能怀孕？”
“对啊，又不是所有情侣都是AO恋，我的朋友圈里，还有好几对双A双B呢，可不得都送一遍么。”何渊渟心情特好，语气也轻快得很。
原端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撇着他：“十瓶？”
“我当然知道是做魔药。”何渊渟无语，“什么魔药？”
原端怀疑他脑子有问题，斜他一眼，不屑于重复。
“不一样。”原端心不在焉地回答，“如果在服药一天内有性生活，怀的就是两个人的孩子。”如果没有性生活，那就是自己一个人的孩子。
所以，原端抿抿嘴说：“不好。”一想到无数珍稀的魔药材料都离他而去，原端心都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