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恕说:“诗已经作好了。”
常念好奇:“什么呀?”
江恕覆在她耳畔低语两句,只见常念巴掌大的小脸“唰”一下涨红了。
这个禽.兽果真满脑子那事!
常念急急推开身后的男人,胡乱拿了软尺来,欲摆出夫子的气势,声音却是软绵绵的:“你这样……简直是调.戏夫子!是要被打板子的!”
江恕又笑了。
调.戏?
可他不介意被打板子啊。
这诗,最后自然是没学成。
夫子都被吃了,还学什么诗。
常念郁闷极了,她原想借着学诗多与江恕交流交流,当然这个交流定然不是床榻上的交流!
她想好好增进夫妻感情,免得提一句舒衡便要置气,也好为日后打算,可谁知这宁远侯,就是有那本事将她捞到榻上交流旁的,千奇百怪,她好气,可是又好软。
江恕带她看后半夜的月亮,果真比十五圆。
可,到底如何才能有效增进夫妻感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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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的生辰向来是小聚,宇文先生来侯府请宁远侯和公主殿下到时赏光登门,年轻人热闹聚聚。
江恕自然会给恩师这个面子,便是宇文先生不亲自登门,他和常念也是会去的。
书房中,宇文先生顺便问了两句叙清,听闻叙清已回安城,叹叹气倒也不多说什么了,反倒是见着桌案上一本五禽戏图册,捋着白胡须露出笑:“从前老侯爷也要教您学,您倒是无论如何都不肯,如今竟有兴致了?怪哉!”
江恕随意瞥一眼那本他大半夜起来寻到又花了一个时辰学会的五禽戏,风轻云淡地道:“闲暇翻翻,给殿下练身子用的。”
宇文先生意味深长地笑笑,他也不拆穿,道:“昨儿您吩咐的事情办妥了。”
江恕托宇文先生去赌坊寻了朱老板上军营对质,四房四叔的闲职,是定要革的。
赌.博,借债,军规不允许,家规更则。
遑论,他糟蹋了常念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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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这军饷说丢就丢!隔壁王二麻子变脸都没你这么快!”
四夫人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气翻天了,提着四叔的衣服领子又踢又打的。四叔养得一身厚实肥rou,其实一点不痛呢,可只要能给这婆娘消气,他忍了。
等四夫人稍微气过劲儿了,四叔才殷勤端茶倒水,一面道:“丢了就丢了呗!不就是几个臭银子,害得我天不亮就起身去军营点卯,哪个折腾得起?眼下也不用上外头受气了,我瞧是因祸得福!”
“我呸!”四夫人唾骂一声,愤愤别开脸。
四叔赶忙迎过去,捶肩捏背,“左不过小锦的亲事也定了,那刘家做生意,日进斗金,银钱哗哗的来,日后不也是咱们的?哪还用愁没有钱花!”
其实四叔不止被革职,还因赌博被罚了银子,不过他去找刘家填补上了,这会子在四夫人面前,提都不敢提。
四夫人被这么哄着,又想起刘家,心里总算好受些,叹气道:“还是要小锦多去走动走动,讨了婆家欢心才是正道,日后阿平阿荣他们要上京赶考,少不得刘家支持。”
四叔立时喊道:“小锦?小锦啊?”
喊半天,没人应答,只上来一个仆妇:“老爷,锦姑娘晌午就出门了。”
四叔不由得嘀咕:“这臭丫头,一天天瞧不见人影,做什么去了?”
……
江锦自是绸缪她的亲事去了。
眼下只是定亲,还未成亲,她夜里睡不着觉都想着扭转局面,风光大嫁,思来想去,还是去柏家找柏夫人。
可是主仆俩晌午来的,竟生生等了个把时辰还未见到人!
一个提着木桶的婆子出来应付她:“我们夫人忙着,哪抽得出空来见姑娘?”
江锦在角门等候,不肯走,眼见一群群丫鬟婆子出门又进门,见着她都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婢女劝她不如先回去,她仍旧不肯,直到脸皮被磨得臊了,才跺跺脚,不甘不愿地准备回去。
两个婆子在角门外的树角下偷懒,嘀咕说闲嘴。
江锦听见声音,悄声躲在一边。。
一个婆子说:“老夫人重子嗣,那姓庄的却是个占着窝不下蛋的,迎姨娘进门是迟早的事,瞧她那脸色摆的?还不是被老夫人治得服服帖帖?”
“谁说不是?”另一婆子搭话,“那秦姨娘也不是个好惹的哟,两个人天天斗法,这院子都乱成什么样了,哎,我可是还听说了!”
“……除了新进门的秦姨娘,外头还有个没名分的在别庄养着呢。”
好啊!江锦瞪大眼睛,原来是柏夫人后宅不宁自顾不暇才没空搭理她!难怪连日避而不见!可她自己没本事守住男人就该这般冷落她吗?
江锦气冲冲地走了。
柏家不成,她便寻别家去,心想日后风光回来,也叫柏夫人吃吃闭门羹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