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娃。”他听见自己说了一声。
话音刚落,龙皇窈窕的身影果然出现在眼前。一片黑暗混沌之中,他依然看清了她金黄的眸子,就好像照破万里黑暗的太阳。
她好像淡淡地笑了,尤尔斯看不清楚。事实上,他似乎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了决心叫她来。好像只是嘴皮翕合一下,声音就那么飞出来了。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进入了一种诡异的迟钝状态,就好像生了锈的机器人。抛去了思考,他沦陷在这种奇异的安逸之中。
她的手托起他的脸颊,从太阳xue一直向下抚摸到颈侧。
不够。他迷蒙的想。
……再多碰碰我。
那只手如他所愿地向下,抚摸过他胸前的茱萸,直奔重点,两个指头进入了他的后xue。
尤尔斯嘤咛一声,微向后仰头,却没有再动。
“好乖。”他听见她说。于是两个手指不怀好意地搅动起来。他恍惚间听到了轻微的黏腻的水声,感受到xue口是怎么变的shi润。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来自她的触碰——在他内部,毫无规律,但让他很舒适。
鲜明的触感,拨动这他每一根兴奋的引起愉悦的神经。长久以来的剥离感似乎消散了,他在快感中确认了自己的存在,那深重的孤独也因为她的到来而消散,他轻轻眯起眼睛,身心都彻底放松下来,宛如一个落入深渊的醉鬼,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回到了家。
好安心,好舒服……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身上的人,心里被一种奇怪的感受填满——依赖,眷恋,仿佛他是自己的爱人,当把自己交付给她,一切都变得那么安心。
从未体验过的安全感。
“呃、嗯……”他轻轻吸气,摆动着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多了一根手指,它们在他的前列腺上调皮地跳着华尔兹,不一会儿,尤尔斯颤动一下,无声地到达了高chao。
短暂的晕眩过去,他睁开眼。
……没有光,没有人。
他迷茫地坐起来,在被子上一模,却摸到了一手的黏腻。神智似乎清醒了一点,他摇了摇因为嗜睡和失眠而钝痛的脑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梦啊。
又梦到她了,梦见她的触碰与吻。他迟缓地靠在身后柔软的床头,想道:
也许她再不来的话,自己就真的会疯了吧?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了,不知不觉间,一切的意识都围绕着那一个人旋转,怕她来,又怕她走。一切的指望都落在她一个人身上,曾经的岁月,曾经的那些伙伴的身影,竟然已经如此黯淡模糊了。
他把自己完全摊在柔软的床头上,他仰望着这一片空茫的黑暗,心里如同一摊死水,没有泛起什么波澜。是了,这么多天过去了,孤独和绝望都已经达到了饱和。
甚至,他察觉心底一丝诡异的渴望——渴望梦境里的安稳与温暖——要是能再回到那个梦里面就好了。
他猛然摇摇头。然而他格外清晰地感觉到——会的,或早或晚,自己是一定会低头的——等到理性被黑暗与孤独完全堙灭的那一天,他终究会求饶,那时才是真正毁灭的时刻,他会彻底疯掉,连一点底线也无力顾及。
他玩不过龙皇。也根本玩不起。
鬼使神差地,他摸上自己胸前挺立的ru头——酥麻的感觉传来,让他忍不住挺胸。他动作停顿了好几秒,喉头滚动了两下,有些畏惧地想到:他以前,这里,确实是没有感觉的吧。
他发狠般重重地掐了一下ru尖,钻心的痛立刻让他弓起脊背哀叫出声。一滴泪挂在眼角,他喘息了片刻才回复平静。
他缓缓地下滑,重新躺回了床上。她的眉眼那么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漆黑如夜的长发,灿烂如阳的竖瞳,朱红如血的薄唇。
他看见幻觉里的她在对他笑,笑得温柔。他甚至在她的眸里看见了细碎的星光——那是幻觉里的爱。
可能,「主人」,对于龙侍而言,真的就是一切吧。他悲哀地笑了。
伊娃闻声而至之时,看见他眼神空茫地看着黑暗,嘴中轻轻念道:“……龙侍……吗。”
看来,也许他是无意识地说了她的名字。
她微挑眉,却并没有说话,而是坐在床边,俯身吻去了挂在他脸颊的泪痕。尤尔斯没有回避,目光缓缓聚焦在她脸庞。
又是……梦境吗。
他有些迟钝的想。
他伸出一只手,很亲昵地搭在她颈侧,然后扯起一个悲哀的笑容,声音有些嘶哑,轻声道:“主人……我病了。”
伊娃跨坐在他腰腹之上,俯身拨开他额头凌乱的碎发,垂眸注视着他遍布血丝的碧眸。她沉默着,轻轻用拇指描摹他的眉,仿佛与自己的爱人在缱绻缠绵一般。
尤尔斯曾经很难长久注视她的眸子。但是现在,在几乎失去了一切后,他竟也变得坦然了。他看见她金眸中一片沉静深邃,没有想象中的轻蔑与得意,但似乎也没有爱怜和关切。
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