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衍缓缓地举起照片,神色漠然地看着纪阮阮:“我果真是长得面熟,不就跟你爱得要死要活的前男友一模一样吗?”
他的语调满满都是嘲弄,骨节分明的手指攥紧了那张刺眼的照片。
纪阮阮想去碰沈郁衍,可他直接避过,冷冽的目光扫向她,嘴角轻哂:“我第一次这么狼狈,纪阮阮,你让我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他竟然还Jing心策划着向她求婚,沈郁衍的长指捏住眉骨,嘴角的笑意越发浓起来,也越发渗人起来。
“不是的不是。”纪阮阮的眼眶顷刻间就盈满了泪水,“我准备对你说了的,我承认一开始是因为你长得像他,可是后来就没有了。”
“我刚才让你说,你怎么不说!”沈郁衍的音量猛地提高。
纪阮阮被吓得身躯颤抖,灵魂仿佛出窍了般。
这是她完全不认识的沈郁衍,浑身布满冷意,骨子里的那些柔情似乎已经荡然无存。
纪阮阮要怎么解释?说她以为顾舒阳给她的提示是让她别提裴尧逸,好好地哄他吗?
否则她也不会错过了坦白的最佳时期。
可这又怪不了顾舒阳,是她理解错,是她自己做错,早该徐嘉瑞提醒她的时候,她就应该把实情说出来,而不是一拖再拖,让他从别的渠道知道令他如此难堪的事情。
纪阮阮素白的脸蛋挂着惹人怜惜的泪痕,沈郁衍心里越发烦躁,“哭什么?哭最佳替身没了?”
“阿衍。”纪阮阮不管不顾,伸出手臂紧紧地抱住他,泣不成声地解释:“我没把你当替身,我喜欢的就是沈郁衍这个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却已让他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有的只是痛彻心扉的难受。
房间内陷入死一般的静谧,只余几道抽泣声偶尔响起。
沈郁衍环顾这间熟悉的屋子,那些如漆似胶的画面好像还历历在目。
他闭了闭眼,艰难地将缠着他的身躯分离开,眸底已恢复到了平静无波,沉着嗓音宣布道:“就这么算了吧。”
纪阮阮不敢置信地抬起脑袋,她的眼前因为被水雾蒙住,只有一片模糊的轮廓,好半晌才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什么叫算了?”
沈郁衍看了眼脆弱无助的纪阮阮,撇开了目光,薄唇溢出凉薄的话语:“我们之间就这么算了,当我以前说的一切都不作数,以后没必要就别见了。”
纪阮阮通红的眼眶不断地落下泪水,颤着声音问他:“你要分手吗?”
“是。”
“你看着我说!”纪阮阮破碎的声音透着满满的绝望。
几秒后,沈郁衍将目光重新落在纪阮阮的脸上,嗓音不带丝毫情绪:“是,分手。”
这两个轻飘飘的字如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插入纪阮阮的心间,然后不停翻转抽|插。
疼得她忍不住弓着背来缓解那几乎窒息的感觉。
“我说喜欢你,你是不是也不信?”纪阮阮哑着嗓音问。
沈郁衍抿着嘴唇没说话。
纪阮阮希冀地看着他,平时璀璨夺目的黑眸此刻完全失了神采,只有卑微的祈求:“我没骗你,我也不要分手,就算你单方面想分,我也会缠着你的。”
沈郁衍:“我接下来会离开江城。”
“你说将事业转到江城的。”
“已经没必要了,不值得。”
沈郁衍的话就像在将两人的过去全盘否定般,纪阮阮又生气又伤心,“你在气头上,说的话不算数,等你冷静下来后我们再谈。”
“不……”
“你别再说了!”纪阮阮打断道,“你不知道我的心灵很脆弱吗?你再这么冷漠无情的话,我干得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
她的话让沈郁衍的瞳孔蓦地瑟缩,干巴巴地张嘴:“我倒没想到你还会这招。”
纪阮阮嗫嚅了句:“你尽管可以试试。”
沈郁衍一声轻嗤,做错事的人倒是十分的理直气壮。
恰逢门铃响起,他顺势过去开门,门口的徐嘉瑞咋咋呼呼:“你叫我来干嘛?”
“做你最有经验的事。”
“什么我最有经验……”徐嘉瑞话还没讲完,就看着那道挺拔的身影扬长而去,他忍不住骂道:“靠。他今天吃错药了啊?”
他走进屋内,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纪阮阮脸上哭过的痕迹,气场瞬间凌厉了起来:“沈郁衍干了什么?我踏马找他算账去。”
“不用去了。”纪阮阮平静地出声,“他知道了。”
“知道自己跟尧逸长得像了?”徐嘉瑞小心翼翼地问道,“看上去好像不是从你嘴巴里得知的。”
“嗯。”
“所以他说的最有经验的事是……”
“陪我度过伤心期吧,他提分手了。”
“艹。要不要这么小气?这点事就提分手?”徐嘉瑞一万个不爽,早知道刚才就揍他两拳了。
纪阮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