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子卷着被子,蜷缩在被窝内, 动作一抽一抽。
因为盖歪了方向, 宽度不足的被子无法遮盖小家伙那雪白修长、又略带几分丰腴的双腿, 只勉强遮盖到大腿根。
几撮没藏妥的头发, 从被窝里漏了出来。远看上去,像极了两只兔耳朵。
“好了好了, 别哭了。”
傅鸿与被哭得心烦意乱,欲望尚在、兴致却不再。他穿着家居短裤、赤着Jing壮的上身, 万分懊悔地在床边来回走动, 生硬地安抚道。
“别哭了宝贝,我错了。”
从小到大, 傅鸿与都没通过这种温和得以至于有些卑微的语气、和他人说话。是今晚、是面对江玥, 他才有了这卑柔的“第一次”。
“这不还没进去吗?别哭了别哭了。”
傅鸿与不擅长安慰人, 一句话又把江玥惹急。
小家伙愤愤地鲤鱼打挺, 捂着被子起身。
“你还好意思说!”江玥气得漂亮的五官都跟着扭曲, “你要是真的进来了,那就是不顾我的意愿——完完全全无视你签过的协议!”
傅鸿与努力沉住气,压住心口的□□和怒火。
“抱歉, 我会注意的。”
“你不会!”
原本天真好哄的江玥,在经受过傅鸿与日日月月的近距离渲染后,变得没那么好骗了。
“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哄骗我了!
“你根本没将合约条例放在心上, 对不对?你只是想要用缓兵之计,暂时地让我安分、让我听你摆弄而已,对不对!”
江玥一语道出傅鸿与的真实目的。
“傅鸿与,你这个大骗子!”
在傅家饱受争议的至暗时期里, 傅鸿与见证过无数白眼、听过数不尽的谩骂,但他都不在意、都熬过来了。
现在,江玥一句气势不强、语气哭啼的气话,倒是让他胸口一扎疼,差点没顺过气来。
“我没骗你。”傅鸿与背过身,抚了抚发疼的胸口,尽可能平稳语气道,“我只是……只是冲动了而已。”
只是一时冲动,差点忘了易胜天那个混账玩意儿、告诉他的真言而已。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缓兵之计是真,不肯放江玥离开——哪怕这小家伙只是有那么一丁点想逃的想法、他都不准许,也是真。
可不想看小家伙伤心哭泣,像没有灵魂的娃娃一般浑浑噩噩生活,更是真。
如何在打消江玥逃跑念头的前提下、让江玥真情实感地喜欢上自己,成了傅鸿与现今苦恼的最大难题。
“先睡吧?今晚的事情,我会好好反思的。”
道歉加“反思”,是傅鸿与能做出的最大让步。凭心而论一句,他根本不觉得自己有错。
江玥就是他的人。他不允许自己的人有“非分之想”,有什么错?
他将掉落在地的上衣捡起来,放到江玥枕边:“穿好衣服。”
江玥从被窝里探出头看了一眼,像警觉的小动物观察敌情。确认情况安全后,江玥飞快地伸出手、拿过衣服,在被窝里套上。
傅鸿与无奈:“需要这么藏着掩着?”
“需要!”江玥大声反驳,“不要给你看!”
“又不是没看过。”傅鸿与退而求其次,“给你补钱好不好?”
“就想拿钱糊弄我,”江玥指了指被丢到电视柜上的裤子,示意傅鸿与拿,“我又不是专业出来卖的!”
养兔不易,傅总叹气:“那你想怎样?你给个消气的办法,我照着办。”
从未对谁弯腰低头过的傅鸿与,弯腰低头地替娇妻小兔拿起裤子。
江玥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在被窝里套上小短裤。
“你和我重签协议。”穿好衣服,江玥翻身下床,“你不是说要和我办结婚手续吗?那你和我重新签一份协议。”
“签什么?”傅鸿与眉头一皱,“你写的那份不作数了?”
“作数!——但是你都不重视!”江玥咬牙切齿,“你请律师来作证,我们再签一份条例严谨的。”
这要求,傅鸿与能答应?
他本就是利用漏洞钻江玥空子,给日后的自己留个翻脸留人的机会。真要请律师来作证了,他的退路怎么办?
他的兔子,真的跑了怎么办?
“不行。”傅鸿与黑脸,“确定的事情就是确定了,没有反悔机会。”
“是你先反悔的!你——”
“先去我爸妈家。”傅鸿与打断江玥的气话,“回来再说。”
“为什么?你又想拖延时间!”
“你不想知道我们订婚的原因吗?”傅鸿与抛出定海神针,“去我爸妈家问一问就知道了。
“问清楚之后,你再执意要解除婚约,那我也无所谓。”
江玥一愣。
小兔子那并不灵光的脑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