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着一张胃部肿瘤的诊断单,直接跪在了何安面前,哭着说:“小安,你一定要救我,我是你妈妈啊。”
何安喃喃说道:“妈妈?”他对这个词实在是陌生。
自从他懂事起,他就问过爸爸:“为什么其他小朋友都有妈妈,就我没有呢?”
“因为爸爸和妈妈离婚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你妈妈就是去做想做的事情了。”
三岁的何安对爸爸说得话一知半解,直到他更大了一些,他才在身边人的口中得知真相。
丁秀荷与何满是自由恋爱,婚后很快就有了何安。
但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很快就把丁秀荷心中残存的爱意击退了,她再也受不了一分钱都要掰成两瓣花的日子。在何安两岁多时,跟着南方来买货的土老板走了。
一走就是十八年。
*
“那可多亏了小安你给我的钱。”丁秀荷话锋一转,“否则,否则妈妈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何安见丁秀荷十分费劲地从眼角挤出两滴眼泪,心里就一阵恶寒。
他还真没看出丁秀荷有任何舍不得他的样子,两年前她跪了一下,从何安这里拿走一大笔钱。只要她轻飘飘地问上一句,就知道何安没了父亲,也能知道钱究竟是怎么来的。
可她什么也没问,收到钱后连一顿饭都来不及吃,急忙忙地就走了。
最后一桌饭菜何安全部打包带回去了,吃了两天还剩下好多。最后由于变质,何安只能全部倒掉。
从那一刻起,何安就再也没有对母爱有过任何的奢望,只求丁秀荷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可老天偏偏不如他意,只不过短短两年,丁秀荷又出现了。
见何安不回她的话,丁秀荷走到何安身旁,亲昵地挽起他的手臂,“小安饿不饿?跟妈妈去吃饭好不好?”
手臂上是从未感受到的陌生触感,何安想要甩开,可他看到丁秀荷期待的眼神后,就放弃了拒绝的动作。
她或许有什么苦衷呢。
何安茫然地被丁秀荷挽着手臂,直到在餐厅坐下后,他才如梦初醒,冷静地问:“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小安,妈妈本不想麻烦你的,可是妈妈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接下来,丁秀荷哭哭啼啼地对何安说了她的苦衷。
原来她当年和土老板离开后不久,就知道了原来土老板已经结婚了。但是她一个女人又没什么本事,在异乡实在没地方去,只得当了土老板的小三。
过了几年,土老板原配生病死了,丁秀荷成功上位,土老板的生意也红火起来。
又过了几年,丁秀荷给土老板生了一个儿子,这是土老板的第一个孩子,当然十分珍重,丁秀荷的生活水平也随着儿子的到来水涨船高。
但是人总有衰老的一天,丁秀荷渐渐觉得土老板变了。
直到她发现土老板背着她和一个富二代女孩有来往,而女孩的父亲也有意和土老板的公司合作。
再后来,丁秀荷就被迫和土老板离婚了。
何安面无表情地听完,直截了当地说:“你既然有一个那么有钱的前夫,为什么生病后第一时间来找我这个刚丧父的弃子呢?”
“你说什么?丧父?”丁秀荷显然不知道何安这些年的情况,听到何满已经不在,整个人愣了一下。
不过很快她就恢复成了委屈的样子,继续讲起她的事情。
曾经与自己相爱过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人死了,丁秀荷竟然只是短暂地愣了一下。
何安冷笑一声,拿起背包就要走。
“小安,别走。”
又是同样的招数,丁秀荷扑通一声跪到何安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现在正是餐厅的晚饭时间,来用餐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已经有人在看向他们的位置,还时不时地和同伴交头接耳。
何安只好又坐了回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丁秀荷从地上从容的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尘土。
“海哥他就是被那个贱人迷惑了,现在我的宝宝跟他们住在一起,我又不能总是跟在宝宝身边,我担心他迟早会被贱人洗脑,不认我这个妈妈。”
“宝宝是谁?”何安问。
“他是你弟弟,叫孙明,今年十岁了。”丁秀荷又开始讲起孙明来,一口一个宝宝,何安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饭菜上齐了,何安也没有了胃口。他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直接拿着包就往外走。
不过刚出门,就被丁秀荷追上了,没想到她穿着高跟鞋也能跑这么快。
此时丁秀荷也终于说出了她今天来找何安的目的。
“海哥和那个贱人家合作的生意出了问题,要是你能让盛家的二少爷帮一点忙,等海哥渡过难关,他肯定会发现我比那个贱人重要。”丁秀荷脸上净是得意之色,好像明天她的前夫就会求着和她复婚一样。
何安听到丁秀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