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颦儿只觉得有什么在血管里横冲直撞,炙热难当。她的血ye变的很热,原本的寒意已消失,有水汽从她的毛孔渗出,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忍不住要融化的时候,那股热浪终于消散,她浑身无力的倒在桌子上,像是搁浅的鱼,大口喘气。
染欲烬将人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喂了林颦儿一颗药丸,林颦儿便恢复了些力气,身体比之前竟轻盈了许多,想来染欲烬的针灸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她问染欲烬针灸的作用,染欲烬回答说是提升她的功力,并告诉她过段日子可能还要进行一次,直到她能完全将功力融入自己体内。
提升功力,林颦儿自然乐意之至,但每次都要赤着身子针灸,却让林颦儿有些排斥。好在针灸后,染欲烬并未多留,便匆匆离开,林颦儿不由的松了口气。
虽然明知染欲烬是太监,可是面对那样一张脸,面对他赤裸裸的目光,她只觉呼吸都变的困难、黏腻起来。
时间一晃而过,便到了立冬这一天,也是老夫人宁氏的寿宴。天公作美,这日的天气格外晴朗,阳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一点感觉不到冬季的寒冷。
林颦儿穿了一件嫩黄色的棉袍,外面围了一圈白狐皮的披肩,将她本就娇小的脸庞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她甚少穿这样娇嫩的颜色,倒是别有一番风姿。
锦绣在她头上插了两个银色发梳,又在两侧鬓发各簪了一排嫩黄色小花,头发便算完成。
林颦儿自己执起眉笔轻扫了个柳叶眉,又点了一点唇脂,便收手。锦绣原本还嫌她画的过于简单,直到林颦儿转过身来,才有些惊艳。
林颦儿肤色自来白嫩,太多的脂粉反倒显得不自然,因此她今日并未涂脂粉,柳叶弯眉,目若秋水,唇含樱桃,再配上一身嫩黄色,真真是娇艳的不得了。
林颦儿到的不早也不晚,远远便看到沈氏在指挥下人忙东忙西,徐氏则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因着是老夫人的寿辰,被禁足的徐氏也被放了出来参加寿宴,只不过她一身生人勿近的冷意却与这喜气的日子有些违和。
“母亲,二婶。”林颦儿笑着上前打招呼,在人前,林颦儿永远是温婉沉静,但见识过她手段的人,却不敢小看这个言笑晏晏的少女。
徐氏冷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给林颦儿面子,反倒是沈氏走到林颦儿面前,打量了一圈,夸赞道:“颦儿可真好看,不知以后谁家的小子能有福气娶了颦儿去,说起来,颦儿过年十七了吧,也该议亲了,不然可成老姑娘了。”
林颦儿佯装不好意思的笑笑,心里却不怎么感冒,这万恶的古代,十七岁不成亲就成老姑娘了,在现代三十岁还没结婚的女人岂不是不能活了。
好在沈氏今日比较忙,不曾再多说,吩咐完林颦儿哪还需要再看看,转头又忙活起来。
林颦儿与徐氏没什么好说的,也离开了花厅,刚出门便碰上林菲儿。
今日的林菲儿穿了一件粉色袄子,下面是红色的棉裙,就连披肩亦是红色,整个人显得明艳动人。她的妆容也以Jing致鲜妍为主,没了同样明艳的林玉儿做比较,林菲儿倒是愈发自信迷人。
两人笑着打过招呼,闲话了两句,在门口分别。在外人看来,侯府这两房嫡小姐关系十分亲密,却没人知道,这亲密底下的波涛暗涌,你死我活。
林菲儿今日早早过来,也是打算帮沈氏的忙。今日主持寿宴一事,林颦儿以经验不足为由全部推给沈氏,沈氏原本想拉林颦儿一起,谁知林颦儿却只愿做些后勤小事。
林菲儿听说后,怕林颦儿欲在寿宴上动手脚,于是自发的来帮沈氏的忙,在吃食用具上检查的格外仔细,生怕林颦儿做什么手脚。
其实林颦儿只是想偷个懒,Cao办寿宴事多又杂,沈氏既然强势能干,就让她多多Cao劳好了。
可林颦儿这一举动落在沈氏母女眼中,却以为她意图做手脚,事先将自己摘出去,对于这一猜想,林颦儿不置可否,能分散她们一点Jing力,让她们疲于应付也是好的。
事实上,林颦儿根本不打算在寿宴的吃食方面做什么文章,她的大戏早在那之前就会开始了,只可惜要毁了老夫人的好心情了。
临近正午,各家宾客陆续而来,女眷这边由徐氏和林颦儿接待,男宾那边由二老爷带着林行之、林朗迎接。
其他的宾客都不值一提,让林颦儿意外的是,安王竟然来了。而男宾那边,太子也姗姗而来。
关于安王的传闻林颦儿已听小海子说过,直到今日才见到安王本人。林颦儿着实有些意外,安王与林家并无交情,以安王我行我素不喜凑热闹的性子,能来林家的寿宴的确让人意外。
不仅林家人意外,就连来参加寿宴的其他人也十分意外,不过意外归意外,礼数是不能免的。众人齐齐屈身向安王见了礼,安王不冷不热的让众人起来,目光落在林颦儿身上,在她起身时,明显目光一顿。
“你便是林家大小姐林颦儿?”
“回王爷,正是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