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婆子在心里直叹奢侈,面上却一副忧虑:“大小姐看起来Jing神不济,可是病了,要不要老奴请府医来瞧瞧。”
“你这个老货,敢咒小姐,你才有病,小姐就算病了,也有我们Cao心,关你这个老不死的什么事,你莫不是厨房待不下去了,抢饭碗抢到我们面前来了。小姐因为什么心气不顺,你会不知道,还敢到小姐面前卖乖,我看你是想讨嘴巴子吃…”
繁花一张小嘴噼里啪啦,上来便是一顿骂。张婆子年轻时也算是泼辣的,却让繁花骂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林颦儿原本沉着的脸,因着繁花口齿伶俐的一通骂笑了开来。
“鸡蛋羹送到了,你可以走了。”林颦儿语气还算和善,只不过眼神却并不曾看向张婆子,专注的把玩手心里的护身符。
张婆子看到护身符,哪里肯走,只好腆着一张脸问:“大小姐这护身符看着眼熟的很,不知从哪得的?”
“抢的。”林颦儿终于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婆子,并承认东西不是自己的。
“抢的?”张婆子心里突突一跳,关切问道:“那这个护身符的主人呢?”
“护身符的主人?这个不好说,我若心情好,兴许放他一马,我若心情不好,杀了他也说不定。”
话已至此,张婆子再也端不住脸色,跪下对林颦儿咚咚磕头:“请大小姐高抬贵手,放过我儿。”
“张婆子这是从哪说起?我从未见过你儿子,何谈放过他?再说了,张婆子前两日刚向祖母告发我中饱私囊,若说求放过,也该是我求张婆子才对。”
张婆子抬起红肿的额头,膝行向前,双手高抬,对林颦儿拜了拜:“老奴就这么一个儿子,请大小姐高抬贵手,老奴愿为大小姐做牛做马。”
“当真?”
“请大小姐吩咐。”
“当牛做马就不必了,我只需要你在祖母面前说几句话。”
此次充好之事发生的第五天,林颦儿派人将徐氏、沈氏请到翠竹堂,说要公布她的调查结果。
等人都到齐之后,林颦儿让人去将张婆子带了过来。
“祖母,张婆子的确以次充好,但却不是颦儿指使,颦儿派人盯了张婆子几日,她若中饱私囊,必还没有转移赃款,颦儿恳求祖母派人搜查张婆子的住处,兴许会有发现。”
宁氏点头,示意柴嬷嬷带人去办,柴嬷嬷很快回来,将搜到的银票和首饰呈给宁氏。
“老夫人,这些银票被人藏在了张家的咸菜坛子底下,用一块油纸包住。这些首饰是从床下的盒子里发现的。”
宁氏拿起首饰看了看,眸光复杂看向徐氏,良久震怒的看着张婆子,眼神要吃人一般。
林颦儿适时站了出来:“祖母,张婆子说受我指使,银票却自己藏着,这于理不合,而且,这些首饰不是张婆子所能有,却也不是颦儿的,看起来倒是十分眼熟。”
林颦儿没指出首饰是徐氏的,自然是给徐氏留脸面,为夺中馈陷害亲女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不过林颦儿不说,不代表别人不说,早受过林颦儿指点的张婆子便是其中之一。
“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张婆子适时的呼喊让人想起了她的存在。
宁氏猛的一拍桌子,疾声厉喝:“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到了这会儿,宁氏反倒同情起林颦儿,也不打算替徐氏遮着掩着了。
张婆子将早就在脑中准备了无数次的说辞,声情并茂的朗诵出来:“老夫人饶命,是大夫人让老奴说受大小姐指使,老奴要是不听话,大夫人便会把老奴以次充好的事说出来,大夫人还给了老奴这些首饰。”
徐氏听到张婆子竟如此诬蔑自己,气的从椅子上起身,一脚踢在张婆子心窝上:“你这个狗奴才,是谁叫你冤枉本夫人,林颦儿,是不是你?”
徐氏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林颦儿,林颦儿不言不语,只是用失望痛心的眼神看着徐氏,高下立现。
宁氏惊怒交加指着徐氏:“反了,徐氏,你竟敢在老身面前动手,是要杀人灭口吗?”
徐氏冷声道‘不敢’,宁氏却并不买账:“你太让老身失望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你…你…从今日起,没有老身的允许你不许出院子,滚回去好好反省。”
然后,又对‘伤心不已’的林颦儿道:“颦丫头,你母亲猪油蒙了心,你不要怨恨她。”
“子不言父母过,颦儿明白。”林颦儿低眉顺眼,仍旧十分伤心,却强忍着,嘴唇咬的泛白。
宁氏满意的点头,让人将张婆子拉下去打死,这场风波就算揭过。
“林颦儿…”徐氏上前两步,叫住了欲走的林颦儿。
林颦儿转过头,痛心与恐惧并存:“母亲有什么事吗?”
徐氏看着林颦儿如此做派,恨的牙都要咬碎,从齿间溢出Yin沉的声音:“你好手段,本夫人真是小瞧你了。”
“母亲说什么,颦儿不明白。”林颦儿轻轻摇头,看起来无辜又可怜。
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