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月风yin。”
“原来是风月公子,在下失敬。”
“不过是大家抬爱,随便赐的一个诨号而已,不值一提。看李公子的样子像是个读书人,不知可参加了去年的科举?”
……啾啾啾……
寂静的林子里,只能听到月风yin两人轻声的交谈声,以及时不时响起的鸟鸣声。
林家的人除了宁氏、林颦儿外,全都一脸惊异的看着月风yin,不明白他今天怎么突然来了谈兴,拉着一个不认识的人说个不停。
宁氏掌家多年,又深知月风yin为人,因此不急不躁,冷眼旁观。
至于林颦儿,虽然与月风yin相交不深,却也十分确定月风yin定然不会如此无聊。
果不其然,就在林家其他人几乎失去耐心的时候,月风yin突然脸色一转,露出忧伤的神色来,欲言又止。
“月公子这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因为刚刚的相谈甚欢,李闻对月风yin印象很好,简直是相见恨晚,因此见他神色忧愁,便关心的问道。
月风yin犹豫了半晌,才终于下定决心,娓娓道来:“说起来,我真不知是该羡慕还是嫉恨李公子。”
“此话怎讲,月公子你相貌堂堂,出身高贵,声名显赫,何以要羡慕嫉恨在下?”
谁知月风yin听了此言,脸色更加愁苦:“不瞒李公子,月某之前也一直这样想,可现在月某不确定了。”
“为何?”李闻疑惑的问道。
月风yin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林颦儿,对李闻叹气道:“月某对林大小姐一见倾心,没想到她竟与你…我竟不知我哪不如你。”
月风yin的口气充满了求而不得的苦楚,又有一点赌气,就连在一旁不明所以的林家人都不由的同情起月风yin来。
李闻闻言一愣,他没想到月风yin竟然喜欢林家大小姐,更没想到方才还风姿卓卓的公子哥,转瞬便变成这般颓然。
李闻将月风yin视作好朋友,不忍看他如此,竟脱口而出将真相讲了出来:“月公子不必如此,我与林大小姐并未私定终身,我也是受人之托,才这么说的。”
此言一出,真相大白,原来这李闻竟然是受人指使,来陷害林颦儿。
月风yin问出了真相,便不再问下去,大家族水深,他也不想刨出什么隐秘,让林家尴尬。
“老夫人,晚辈方才之言不过是诱他说出真相,自作主张之处,还请您见谅,这个人就交给老夫人处置,若日后有什么不利于林家的传言,晚辈愿出面为林家作证。”
这个李闻虽然看起来像是个读书人,但着实是个无赖,颇为难缠,如今月风yin只用几句话就解决了这件事,宁氏哪里会怪罪,道过谢后,让人将李闻扭了起来,带回去处置。
李闻这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相谈甚欢,相见恨晚,根本就是月风yin的一个局。他挣扎着大骂月风yin,月风yin也不在意,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被人问候了八辈祖宗的人不是他一般。让人觉得他气度高洁,温润有礼。
宁氏走后,林家的人纷纷散了,至于李闻所说的受人之托,大家都默契的没有提起,所以这件事到底是何人指使,想必只有握着李闻的宁氏才有可能知道。
林颦儿故意放慢脚步,等到林家人都走了,才回过头,走到仍旧等在原地的月风yin面前,平静的看着他:“月公子一向不爱管闲事,今日为何这么做?”
“大小姐又欠了月某一个人情。”月风yin答非所问。
林颦儿气闷的笑了出来:“月风yin,你哪来这么多自我感觉良好,今天这件事,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一样有办法,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需要你帮忙了?”
面对林颦儿如此不客气的言论,月风yin依旧笑的春风和煦:“大小姐何必如此出口伤人?”
林颦儿冷冷一笑:“若论出口伤人,我远远比不上月公子,月公子几句话就可以要人性命,东园的那些下人,全部死于月公子口下,月公子莫不是忘了?”
“说起这件事,若不是大小姐心有算计,他们也不会枉死。真正害死他们的人,不仅在下一个。”
“呵,月公子巧舌如簧,我很佩服,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月风yin,你最好祈祷,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把柄在我手中。”
“大小姐才应该祈祷,永远没有机会知道在下的把柄,否则,大小姐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站在这恐吓在下,就很难说了。”
面对这种明晃晃的威胁,林颦儿大眼睛一眯,突然凑上前,紧紧锁着月风yin清俊的脸,一字一句道:“月风yin,你如此Yin魂不散,该不会真的像你方才所说,喜欢上我了吧?”
月风yin没想到林颦儿会突然这么说,温柔的眉眼轻轻皱起:“大小姐请自重。”
林颦儿没想到一向心思细密、冷静自持的月风yin原来怕这个,笑意冉冉的伸出手轻拍了拍月风yin的脸颊:“瞧,脸都红了,还说不是喜欢我。”
月风yin看不到自己的脸,无法求证林颦儿说的是否属实,他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