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祝余正在组织骂他的语言,听见周雨霁说:“你跟古美门修司做过吗?”
这句话听着像是牙齿磨出来的。
“做过能怎么样,没做过又怎么样,我用不着跟你交代私生活,”祝余理直气壮。
周雨霁这回真的松开了她,放任她回卧室。
他眼底酝酿着风暴,眸光极寒,要是做过,他想杀了古美门修司。
这晚之后,周雨霁好像在跟祝余较劲。
在家里的时候,他不跟祝余说一句话,祝余也乐的清闲,没主动打破这尴尬的气氛。他们两个,一个待在卧室里不出来,一个窝在沙发上,活动范围是客厅。
在公司里,他也不喊祝余泡咖啡了,想喝就自己去茶水间泡一杯,途中路过祝余的办公位,眸光幽怨看她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有要送的文件,就直接叫负责人来顶楼拿,完完全全将祝余当空气。
“什么?”周雨霁急匆匆出了办公室,边走边说:“他们自-杀了?”
谁自-杀了?
祝余有一瞬间的空白,反应过来后,赶紧小跑着跟上周雨霁。
周雨霁情绪不好,祝余感受到了,她还感受到周雨霁正神色莫辨凝视着她,她的心跳突然就加快。
祝余努力忽视他,望向车窗外,这道道盘山公路,她有点熟悉,这是上次周雨霁带她来找古美门修司的地方。
车子停下,周雨霁没顾上祝余,快步走了进去。
祝余紧追着。
周家的工厂门口有车间负责人张工迎接,恭敬地喊了句:“周总。”
“什么情况?”
周雨霁声音不平稳,由此可想他心里此刻也不平静。
张工悄悄观察着周雨霁的脸色,吞吞吐吐地说:“那几个从东芝来的研究人员切腹自尽了。”
祝余惊讶不已,都忘记了挪动脚下的步子,什么年代了,还要上演电视里才有的切腹戏码?
“先妥善保管尸体,等我回信。”
周雨霁又带着祝余去了趟关着古美门修司的老居民楼,门外面的保镖不知去了哪里?
刚进门,他们就被地上横陈着的没了气息的几个保镖挡住了去路,祝余看着眼前的景象,突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心头恐惧更甚,她不自觉地抓紧了周雨霁的衣服。
掠过脚底下的人,祝余跟着周雨霁在屋内的房间里四处搜寻着,没见到古美门修司的人影,她居然松了口气。
下一秒,她又恐惧了起来,他要是被救走了还好,但如果被居心不良的人带走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她要赶紧回去给他发个邮件,确定他是否被救了。
正想着,祝余被推到了墙壁跟前,周雨霁抵着她,眸子猩红,寒光乍现,“是你泄露了古美门修司的所在?”
只有他和祝余两个人知道古美门修司的所在,他不可能放走古美门修司,就只有她了,他没忘记她喜欢古美门修司喜欢的紧。
此时的周雨霁,眼里还哪有半点的温柔,这样的周雨霁,祝余在阔别了四年后,第一次见到,第一次感受到他滔天的愤怒。
她很冤枉,虽然她担心古美门修司,但真的没有给任何人通风报信过。
“我真的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祝余跟他慢慢说着,“我知道你不是那么下作的人,等新产品一研发出来,你就会放他走。我知道他是安全的,所以没有很担心。我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其余的我也不清楚。”
周雨霁面上的Yin云没有消散的迹象,根本不信她的这番说辞。
“我真的没有,你相信我,”祝余腿部发软,难受极了,一点也不想待在这里,目光软了下来,祈求着他:“我们先离开这里吧,”她哽咽着:“我害怕。”
周雨霁红着眼,手上却是松了力道,放开了祝余。
他唇紧抿着,额上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显然是隐忍着脾气,长腿往后退了几步,眸光幽深看了祝余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祝余看他离开了,连口气都来不及喘,亦步亦趋跟着他,挨得很近。
祝余平时恨不得离他远远的,但现在情况特殊,在目睹了那么多人死亡后,她的心头被恐惧淹没,努力想抓住救命的稻草,好不让她被魔鬼带走。
周雨霁眼神讥诮看着离她很近的女人,只有害怕了,才会来寻他,不害怕的时候,怕是对他避之不及呢。
祝余悄悄抬头,观察到周雨霁的脸色并没有好转,这个时候她还是想要活命的,所以很自觉不做声,只要让她短暂地有安全感一些就好。
周雨霁将车开到水岸阳光,他停下车,眸光冰冷,脸上没有表情,冷冷开口:“下车。”
祝余磨蹭解着安全带,其实她想留下来,她很好奇周雨霁会怎样处理这件事,工厂里死了人,法人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这次是真的要栽跟头了吧。
“下车,”周雨霁重复一遍,他现在没心思与她玩推拉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