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一拽白江秋。失去内力的白江秋被她拉得后退一步,曲星稀跨步上前,一手护着他,一手握住肩上的剑柄。
“来得好,早晚也要面对,今日我就跟他们拼了!”
白江秋站在她身边,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臂。
“怎么了?”曲星稀握着剑柄,两眼紧盯着那条船。
白江秋伸手指着茫茫海上,“你看,远处。”
擎天会忽然出现,让曲星稀有些急乱。被白江秋指点,这才转移了一下注意力,将视线投向白江秋指的方向。
果然,海平面上,水天一线之间,又出现了一朵闪动的风帆。
“还有一条船。”白江秋道。
曲星稀怔住。的确,那条船跟着前面这条船,虽然相隔的距离很远,还是可以看出,那条船也是乘风快速向这边而来的。
两条船一先一后,是跟随,还是追逐?
海岸上的人们也有不少发现了后面的另一条船,已经有人在惊疑讨论了。
“后面跟的那条是什么船啊!崔管事从来没有带两条船来过哎!”
“不知道啊,难不成这一次运的货物太多,一条船装不下?”
“怎么可能呢?崔管事的那种大船,能装很多货的。我们这里这么小的地方,就算丰收,也不可能需要两条船的货物交换啊!”
“哎呀!天啊!那崔管事不会是遇上海盗了吧!后面那条船不会是海盗在追他们吧!”
“海玺王的地盘,还能遇上海盗?哪个海盗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海玺王的船!”
那人说着说着压低了声音,“若说海盗,海玺王才是老大吧……”
曲星稀和白江秋听着他们的交谈,注目着海上两条可疑的船,眼看着两条船已是越来越近了。
前面的船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船头上的三个人,虽然还不能完全看清眉眼,面目特征已能分辨得很清楚了。他们看得没有错,那正是南廷朔和张子杭、葛峰。
而后面的船,也已显露出黑漆漆的船身。这两条船的样式十分接近,大小也基本一样,一眼看去,分明就是同属于一个船队的两条船。
那也是擎天会的船么?
这里的居民对这船的样子很熟悉,已经认定了这是那个崔家家主的船。便说明,这些船同属于海玺王不假。而擎天会的人乘着海玺王的船,对于海玺王那种只谈生意,不讲原则的人来说,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擎天会竟然出动了两条船,看起来南廷朔这一次是全力以赴了。
水仙岛上都是不懂武功的平民,从不知道江湖中事,只是过着无忧无虑世外桃源的生活。他们看到这些不速之客,本以为是迎来了喜事,一定不会想到,将要面临的是一场无妄之灾。
这里的人从不知道擎天会,与擎天会的人素无交集。更不会想到,即将发生的灾难是源自白江秋和曲星稀。
曲星稀盯着那两条船,眼里仿佛要喷出火。而后,又移开视线,去看聚集在海岸上议论纷纷的人们。
即使有所怀疑,他们也没有往坏处想。无论有什么变化,他们都不会想到灾难。
白江秋沉声道:“竟然连累到这些无辜之人……”
为了江海诀不遗余力的拼斗,已经有那么多武林中人丢了性命。可是,他们毕竟都是习武之人,是在争抢中丧生的。而这个远离江湖的海岛,这些心性单纯的平民,他们从不曾争抢什么。
曲星稀忽然上前几步,冲到海岸上那些人们中间,大声道:“父老乡亲们,那条船不是崔管事的船!他们不是好人!大家赶快回家去,躲在家里,千万不要出来!”
众人忽然听到这样的话,都有些惊疑,一个个面面相觑。其中有两个上年纪的人接话道:“姑娘,这条船是崔管事的船,这不会有错啊。这么多年,我们岛上的人一直和崔管事打交道,已经对他的船很熟悉了。只是他们每次只是来一条船,今日来了两条而已。不过后面那条船看样式是一样的,应该不是别的什么船吧。”
曲星稀着急道:“大叔,那条船是崔管事的船不假,但是船上的人,我已经认出来了。那是我们的仇家,他从未来过水仙岛,今日来此,一定是来寻仇的!”
那人一惊,眯着眼再次看向海上。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白江秋已迈步走到曲星稀身边,向着众人端端正正拱手一礼道:“在下白江秋,这次来到水仙岛本是避祸,没想到连累诸位,不胜汗颜。望诸位即刻回去紧闭房门,无论外面发生什么事,也不要外出。”
众人都在打量他们。尽管他们义正辞严,在场很多上了年纪经验丰富的人也不会轻易相信两个如此年轻的晚辈。
一个老者上前两步,手搭凉棚看了看海上,笑着对白江秋道:“这位小哥,你既然是初来水仙岛,对我们这里自然是了解不多。我们与崔管事那是多年的老相识,与海玺王从来都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坐他们的船来水仙岛的人,都不会对我们不利。两位放宽心吧,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