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星稀道:“真没有?”
白江秋道:“你好好休息吧。”
曲星稀斜了他一眼,“你不说,那我可睡啦!”
“睡。”白江秋道。
“我真睡啦!”曲星稀忍着困,努力瞪眼。
白江秋不禁微微一笑,“睡吧。”
曲星稀哼了一声,翻身向里,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笨蛋!
她本想再观察一下他的反应,没想到困倦很快如一片黑暗袭来,所有的神志都沉入了漫无边际的黑夜里。
“美人儿,晚安。”她笑着说了一句,便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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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海上夜,不是夜上海。
第一百零一章 临渊
清晨的微风从洞口透入时,曲星稀朦胧醒来。
全身软成一摊,就像大病初愈,很虚却又很平静的感觉。
她慢慢翻了个身,掀了被子,清新带着咸腥的海风立即便将她彻底吹醒了。天亮了!她占了白江秋的床,他怎么睡的?
慌忙撑着身体坐起来,几乎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白江秋独自坐在洞口的台阶旁边,背靠着石壁一动不动。
曲星稀忙起身跑过去。这一走近,顿时大惊失色。
白江秋的左边半张脸、脖颈、以及袖子下露出的手,全部布满了水波样的红色花纹。那颜色已不是原来的浅红,而是变成了妖异的鲜红。
秋水横波!
曲星稀心胆俱裂,扑上去跪在他身边,抖着双手又不敢用力,只能轻轻扶着他那只满是红色波纹的手,缓缓晃着道:“白江秋!白江秋!”
没有反应,他竟是已经昏过去了。
曲星稀一时不知所措。横波符,盛丹仪丧心病狂下的毒,究竟是一种什么东西,就连她的父亲盛子铭都不知道。毒发之时需要如何去做,更是无人知晓。想起这种波纹首次出现时,白江秋痛苦的样子,便可以想象这次他一定也是同样痛苦。可是,他忍受毒发之苦的时候,她却在那里睡大觉。
曲星稀苦着脸,双手捧着白江秋的手,犹如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忽然想起秋水横波首次出现时,盛子铭按压他手臂上xue位的手法。
她努力回忆,按照记忆里的手法,点了几下白江秋手臂上的xue位。可是,那红纹并没有如上次一般变淡。也许,是她的手法不对?或者,xue位不对?
手指按上他的脉搏,接着又是一惊。
白江秋气血虚弱,经脉衰竭,他的脉搏一向都是沉细无力的。可是,他身怀着江海诀的内力,除了过去发病武功全失时经脉中毫无内力,平时他的脉搏虽弱,细诊却有种深藏不露的凝重。自从江海诀突破第八重,他即使发病,也再也没有内力全失过。
可是现在,他再次内力全失了。
不仅如此,这一次的内力全失,更加不同与以往。他已不只像一个虚弱的病人,更像一个垂死的人。
沉细的脉搏时断时续,虚浮到轻触已绝,自己已无法探查他的经脉。
曲星稀心急如焚。她对横波符毫无了解,但是眼看着白江秋如此情景,她也只能用内力首先护住他的心脉了。
她小心翼翼扶起白江秋,自己盘膝坐在他身后,气凝丹田,运指点中他背部几大腧xue,真气随即如清流一般,缓缓注入他的xue位。
她已顾不得去想陶士澜会不会忽然出现,也忘了去管那个密室,全部注意力都凝聚在了自己的双手与白江秋的xue位之间。可是,她依然无法探查他的经脉,也无力去护住他的心脉。
很快全身便大汗淋漓,头顶都氤氲出迷蒙雾气。
xue位并未封闭,难道说,人已经不行了?
她闭着眼,心里着急,声音都带着哭腔,“白江秋,你醒醒啊,醒醒,不要吓我……”
她继续努力运功,可是,真气又不敢妄自乱动,生怕伤害了他的经脉。
忽然感觉白江秋动了一下,曲星稀立即睁开了眼睛,收回内力,双手扶住他。
“冰块儿!”她顾不得其他,从后面倚着他,伸头去看他的脸。这一次看得很清楚,他左侧脸颊上的波纹并未消失,但是已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不再那样红得刺目,而且,虽然方才她并未感觉自己的内力深入他的经脉,他的气息却已平稳了很多。
曲星稀松了一口气,这才感觉自己已通身是汗。
白江秋忽然咳嗽了一声,然后,长长的羽睫颤了颤,慢慢睁开了眼睛。
“冰块儿……”曲星稀抱着他的肩膀,又不敢太用力,叫他,又不敢大声。
白江秋侧目看了看她,皱眉,右手按住自己的左臂。
“痛么?”曲星稀轻轻抚着他的手臂,“现在看起来好一点了。冰块儿,你吓死我了!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忽然这样?你是不是又动用真气了?”
白江秋靠在她肩膀上,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