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的先天不足?
林长徽挪了把椅子过来服侍着唐卿元坐下后, 她这才看向拿着匕首不知所措的女子,温声细语,“去吧。有什么事, 殿下为你兜着。”
可那眼底却是与唐卿元如出一辙的凉薄。
自唐卿元和林长徽露脸后,她们便认出这二人了。听见林长徽这么说,本有些摇摆的心开始定了下来。攥着匕首的手因为过于用力而泛了白, 眼底也起了狠意。
她们是曾为娼。
可若是能自主自己的命运,若是世道没有那么严酷对待她们,她们又怎会沦落为娼?一切切,不过是因为不得不, 不能不。
所幸有人及时出现,在她们的身体即将被烧焦的时从火场中救了出来。本以为日后她们会赚赚小钱互相依靠度过此生,可是这些人为什么不放过她们?
为什么不放过她们?
她们也只是想活着,想作为一个人堂堂正正地活在这世间, 仅此而已。
为什么这么艰难?
为什么?
女子眼中发狠, 手起刀落。只见一声彻天痛嚎, 锦缎男子便捂着下半身,整个人在地上缩成了一个球, 面上全被他口中的鲜血染红了,看不出他此刻是什么神态。
“确实先天不足。”
唐卿元看着落在自己不远处的、距离那根舌头很近看起来同样恶心的物什, 淡淡地评价了这么一句。
这一幕惨状落在闻风而来的女子眼底并不觉得可怖,只觉得有一股爽意自脚底升起。这些日子来, 她们时不时地会遇见这种事情, 虽每次都有处理,可心中到底还是憋了一股气的。
太女殿下真好!
“把他的手掰开,比一下,看看有没有三寸长。”唐卿元又吩咐道。
这时不是那女子出手, 而是另一个闻风赶来的女子。她看起来身形壮硕,衣装发型皆作男子打扮,利落至极。只见她先伸出一脚,将那物什踢到了男子的脸旁边。而后蹲下身子,稍一用力,那人的胳膊就从捂着的嘴边挪开,不得不伸向了那团物什。
嗯,远远不足三寸。
“回殿下,不足三寸,只有三寸的一半。”
“是本公主高看他了。”唐卿元笑。
唐卿元嘴角一勾起,剩下的人再也控制不住,都开始笑了起来,仿佛银铃一般叮叮当当地。林长徽也手掩着唇,眼底毫不掩饰地嘲讽。
女子都笑了起来,在场为数不多的几个男子面色青白,但也不好发作什么。
“身为一国公主,居然当众行如此无耻之事,你愧为公主!”堂堂正正的一个人被迫在大庭广众之下惹人耻笑,试问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坐得住?
“你是他的同伴?”
唐卿元收敛了嘴角的笑。
“非也。吾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吾平日里最讨厌两种人。一,以权势欺压弱小;二,jian险狡诈的女人。可巧,你全都占了。”
“哦?”
唐卿元声音突然冷了下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怎么那姑娘被人调戏的时候,你坐在那嘻嘻哈哈没有出手?怎么那人口出妄言侮辱皇家公主的时候,你在旁看着好戏没有拔刀?”
在场的人本就不多,站在二楼看下来,一眼就能将每个人的神态看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面对着女子惊恐他们笑得前仰后翻,仿佛是在看一场好戏。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质问本公主?”
唐卿元当了大半年的储君,时间虽不算长,但也不算短。该学会的她都学会了,尤其是她身上此刻和老皇帝如出一辙的烈烈威严,让人生畏。
只见男人本就青白的脸上,此刻又夹杂了赤色。三种颜色在他脸上往来交错着,落在旁人眼底却是一番赏心悦目。
“这位公子是做得不对,可是先前已有人惩罚过他。你何故......何故又有此番行为?”
那男子仍在据理力争,“有些人生来便是如此,怨不得他们,又何故以此为笑柄,取笑旁人呢。”
“滚。”
唐卿元道。
“什......什么?”
“有句话说得好,‘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的无耻超出寻常人一大截,想必也是为了补那里吧?”
“你!枉为女子!胡......胡搅蛮缠!”
“本公主现在心情好,姑且饶过你今日的言行无状。你若是还不滚,想必也是希望本公主让人把那处切下来给大家欣赏?”
那人本想问一句王法何在,可是在对上唐卿元的双眼时,他什么话也说不出了。只得屏住呼吸,灰溜溜地像只老鼠一般钻进门口看热闹的人群消失不见了。
“你怎会在此?”
见到那人走了,唐卿元面色才缓和下来。她看向方才出现的身形壮硕的女子,显然是认得此人的。这人是唐卿元创建的女子军队中的一员,力气大,善拉巨弓。
“自殿下不是储君后,我们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