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石道:“我不过比你大了三岁,怎的就那般大的人了?那照这么说,腊八你惦记着点心也不是很好罢?”
腊八就等着他这话呢,听完便立刻上来接了篮子,“许大夫说的是,很有道理,你不过比我大了三岁,我这还单着什么都没有呢,可许大夫已经有了未婚妻……叫我想想,许大夫向来善解人意,不如这婚事……往后推一推如何?”
许秋石:“……”
许秋石脸一绿,忙道:“那怎么可以?!”
你孤寡着过,我可不是!
“你没人要,我可是有的!”他眼含笑意,侧头看向身边的佳人,“你说是罢?阿乔,我是有人要的罢?”
乔妹儿啐了他一口,“让开些!堵着门口干什么?现在人少了,虽你这般不影响生意,可这么大个杵在这儿也不好看不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上门讨债来的!”
跨过门槛,才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少自作多情,谁要你呀!”
又将腊八手中的篮子拿了过来,“好了好了,我今儿就给你们做一个新的吃食,保管人人都有!可不会不够。”
又见那傻大个儿可怜兮兮的杵在那儿,乔妹儿瞪眼:“傻站在那儿干什么?没见我这里要忙?怎的,都指望着吃现成的不是?”
一听她指派,许秋石很是高兴,“就来就来!阿乔有什么要忙的尽都告诉我,除了我,谁都帮不上你!”
这几个人可真讨厌,阿乔往后最贴心的是他,那能帮阿乔的自然也是他,可不能叫旁人抢了。
腊八撇撇嘴,心说我们几个帮着娘子的时候,许大夫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不过他有自知之明,这是娘子往后的良人,他打趣两声便罢了,可不能真把人得罪狠了。
又听娘子那边说要青瓷罐子,腊八看了一眼放罐子的屋子,自家瓷器多用白色,这青瓷罐子只有一个,里头放的是酸nai。
便问了,“娘子要的可是酸nai?”
“对!”乔妹儿声音从后头传了出来,“就是那个,正好今儿把它给做了,省的放久变坏了,那就可惜了。”
就不提做这东西有多费事了,但凡是爱好美食的,都见不得有食物被故意浪费。
“就来!”腊八应了一声,又小心翼翼的从架子上将罐子搬了出来。
许秋石这边,见她拿出了五个小杯子来,便探过脑袋,“阿乔是要做那甚水果捞?”
可这也太小了罢?这小杯子,小勺两口便舀没了。
“不是,”乔妹儿回道,“给你们做一个木糠杯。”
木糠杯?那又是个甚?
面对众人的疑问,乔妹儿不太好解释这个,便道:“做出来你们便知晓是什么样了。”
又将那四块桃酥拿了出来,交由阿月去打,“拿那纱布袋子出来将桃酥放进去,用擀面杖敲碎了,越碎越好,越细也越好。”
紧接着又吩咐腊八,“将酸nai舀到大碗里,拿干净的筷子再搅一遍。看待会儿能用多少,若是有剩,便拿了果子切成小块儿拌上吃一碗吧,左右这东西也留不到明日了。”
阿月将四块桃酥拿到手里,瞧见其中那颜色最深的一块,琢磨着这便是方才那许家伯母所说——放多了糖,又加了蜜的那一块罢?
她抿抿唇,见娘子正在那用开水烫着杯子,便给青团使了个眼色。
青团凑过来,小声道:“你又要做甚?”
“这个你来,这最好的那一块我单独做一份,到时候……”
到时候不用多说,已长了一岁的青团已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忙到一边偷偷乐去了。
阿月将其余三块交由青团去打,这一个自己则单独拿了布袋子,又另寻了那擀面杖,先是捶打一遍,然后又压着细细研磨。
别管旁人送来是什么想法,这最好的……她咬咬唇,又不由自主的笑了。
娘子与许大夫感情越深越好,最好的叫她做成一份,到时候他们是推来推去的,还是你一口我一口……总归叫他们自己去决定嘛!
小年轻的,这样才会感情更深!
等杯子烫好,乔妹儿便看向阿月,“那桃酥可是压好了?”
阿月端了两个盘子过来,“压好了。”
乔妹儿看了一眼,“怎的还分了两个盘子?”
阿月就冲她挤眉弄眼的,“这不是有一个放多了糖,又加了蜜吗?”
乔妹儿脸一红,然后又正经道:“本想着混在一块儿一起吃的,你既然这么做了,那今儿可吃不到这好的了。”
“不吃不吃,好的我们不吃!”阿月笑着摆手。
乔妹儿哼了一声不搭理她,先将多的那份桃酥碎分做了三小杯出来。
底部先撒上一些桃酥碎,拿勺子压实后再舀两勺酸nai进去,接着便这么一份碎、两勺nai的层层叠加,直至到了杯口,上面再细细的撒了桃酥碎。
“诺,木糠杯做好了。”
“这便是木糠杯?”喇叭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