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审问!”没等她高兴,曹皇后便冷声下令。
乔妹儿惊出一身的冷汗,就听仁宗开口:“圣人不必怪罪,这乔小娘子并无坏心。”
话音刚落,外头便又是一阵哒哒的脚步声:“爹爹,孃孃!”
赵晩跑了进来,似乎未感觉到其中氛围一般,径直跑入屏风后:“爹爹!儿听说你身子不适便立刻过来瞧了,您现在可好?哪里不舒服,儿给您捏捏!”
仁宗一见他的好大儿,那真是什么不舒服都没有了。
乐呵呵的笑了两声,便道:“爹爹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只这半月来吃那乔小娘子做的饭菜,许是有些上火了,医官说过几日便没有大的妨碍,你莫要担心。”
又问他:“听你前几日有些咳嗽,现今可好了?”
赵晩笑道:“有孃孃照拂,自然是好了的。”
听他这般说,曹皇后面上松缓,但依旧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赵晩又转头,似乎这才发现一般,“乔娘子也在呀?”
“爹爹,我最喜欢乔娘子做的甜羹了,想吃!”
“好好好,我儿想吃,那自然是能吃着的!”父子俩热呵呵的说着话。
梁怀吉适时提醒:“乔娘子可有空?”
乔妹儿被曹皇后方才那一声“带下去审问”吓得心脏扑通扑通跳,这会子依旧在害怕。
毕竟这时候可不讲人权,要是手段激烈一点……她打了个寒颤。
因而听到梁怀吉的话之后,赶紧道:“有空!四大王若想吃,一会儿便能得。”
一旁的曹皇后面色很是不好,神情冷冷,扫过来的眼神如看一只蝼蚁,冷哼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与四大王做吃食,你也配?”
曹皇后看向仁宗:“官家,四哥身子骨弱,怎能随意吃外头的东西?”
又瞥了苗贤妃一眼,“四哥底子未养好,比不得大公主自小身子强健,随意吃一些也无妨,可是官家,你与四哥可不能这般乱吃,若是这有心人……岂不是耽搁了江山社稷?”
仁宗与曹皇后的关系属实一般,又因温成皇后的病逝闹了许多不和,这会子听她如此说,心中已很是不耐。但还是压着不悦开了口,“我已无大碍,天色也不早了,圣人若是无事便回去歇着吧。”
皇后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不过圣人之言也有些道理,阿晚,你肠胃偏弱可不能乱吃。过些时日如何?过些时日待你养好了,阿爹便叫人学了做与你可好?”
赵晩点头:“谢谢爹爹与孃孃的关心。”
又道:“那爹爹答应阿晚的事可不能忘了,过些时日派人去与乔娘子学,等学好后,再做与阿晚吃。”
他走出屏风后看了过来,“往日在宫外时,乔娘子这般时候该歇息了吧?今日麻烦乔娘子了,时辰不早,便都回吧。若是时间充裕,乔娘子不妨多琢磨一些好的甜食,每隔两三月,我便会叫人过去与你学。”
乔妹儿赶紧低头:“是。”
两三月一道甜食,就算连续好几年,脑子里的存货暂时也是够的。
“罢了,官家既仁善,我便也不做这个坏人。”曹皇后开口道,“若是无事,我便回了。”
走了两步又回头,“贤妃可要一同回?”
大公主立马捏紧了拳头,身侧的苗贤妃赶紧拽了下她的袖子,道:“回圣人话,臣妾与您一起回。”
人走后,大公主深深的吸了口气,“爹爹,儿也回了。”而后一甩袖,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梁怀吉担忧的看了一眼,可官家这边还需要他,倒是不敢跟着走。
许久,仁宗才开口:“你们都散了吧,阿晚,你过来陪爹爹一起。”
末了,又道:“许医官医治有功,赏白银二百。”
“下臣谢官家赏。”许秋石当了半天的背景板,终于有机会出声。
倒是司马光,上前搀扶着仁宗,小声道:“臣说了,女子当贞静贤淑,官家您就是太过……”
仁宗停了脚,斜眼看他:“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司马光:“……”
大公主他且能说说,毕竟也不会真的妨碍到谁,且他所思所想,也是为了叫大公主名声更好听些。
可这后宫诸人……他又如何敢说?
这些人,哪个是没娘家的?哪个娘家又是没有权势的?
这官家的人与官家的子嗣可不一样,若是今儿因他一句话两句话的叫哪个名声不好了,那其宫外的娘家人不得卯足劲儿的来给他找事儿?
仁宗就没好气地指了指他,“你呀你呀!原来君实你也是个不老实的!就知道欺负我对良才的一片爱惜之心。下回你可不能这般了,我统共就这么两个儿女,他们过得舒心自在便成了,你可别再将那套温柔贤淑的话拿出来套在我家大公主的头上,她且不高兴呢。”
司马光没再说话,在门外行礼后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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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外。
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