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文:“……”
倒也不必这么急,他对三娘子真的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就没想到,过了三日,任十二歉意满满的寻了过来,“钱兄,真是对不住了,你家的小……不是,那个阿李,已做了十三郎的屋里人,我,我不好开这个口,怕叫十三郎知道了,再牵连了她。”
钱学文脸色一暗,握紧了拳头:“罢了,左右我一直这般无用。”
“视如亲妹的三娘子护不了,真心以待的佳人又被……到底还是我不如人。”
这些日子的相处,钱学文觉着自己已经摸透了任十二的脾性,只要他问这佳人一事有何变故,自己便可顺势道出与乔娘子之间的二三事,好叫他知道自己与佳人本是情投意合,只因那无良贼人的插足,才使他们鸳鸯两别,无法相伴。
果然,任十二相当信任他,“难不成有人欺负了你?”
他眼瞪如铜铃,似乎对方一点头,他便能冲出去给他讨个公道。
钱学文无奈的叹息一声,“那人在宫中做了医官,本也比我这个白身有前途,我……我知道她也是无奈,毕竟她孤身一人,想要安稳的活着,总要有个依靠。”
面上愁苦,心中微笑。
自己这边将他打动,这任十二若是再憨直些,见苏评事时说两句那姓许的坏话,想来先入为主,定会坏了印象罢?而苏评事又与欧阳府尹交好,府尹门生众多,日后那姓许的绝没有机会往上爬!
只要他落了下来,乔娘子必定会知道,哪个才是最适合她的人。
“她被迫与那人定了亲,我……也是对她不住。”
就没想到,他一番戏唱出,任十二却不接话!
苦思了一会儿之后,任十二才斟酌着语气,用不伤害朋友的方法委婉开口:“钱兄,你当知道……这天涯何处无芳草!”
钱学文:“……”
“你呀,就是太不懂小娘子的心意了!”任十二道:“说来,我与你遭遇也差不多,咱们都晚了一步。”
“你别以为小娘子跟人定亲都是被迫的,这其中也有她们愿意的意思在,若不然在官家的清明之治下,哪个敢强迫小娘子与其定亲?所以呀……”
任十二很是怜悯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你心中的佳人对其未婚夫婿必然是有意的,听我一句劝,咱们既然来迟了,那该放手就放手,默默祝福最好。”
毕竟心悦一人并不是非要得到她才行,在一旁默默的守护也是对其的尊重。
钱学文:“……”
钱学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任十二是不是颅内有疾?
喜欢的小娘子若是不想得到,那还叫喜欢?
他咬咬唇,到底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任兄说得也有道理。”
罢了,脑子简单也有脑子简单的好处。
左右乔娘子也未嫁人,他还是先与这些人交好为要,待他一步步爬上高位……到时候即便她嫁人又能如何,他总能找到机会的,也……总能叫她后悔没有选择他的。
……
他心中的这些想法没有任何人知道,待学会收敛心中的思绪后,钱学文便时不时的与同窗相邀,来铺中用饭。
来者皆是客,再加上自己如今已定亲,乔妹儿在保持距离的同时也没多想。
毕竟她也不是什么下凡的绝色天仙,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按照她家许大夫那心急的程度,他俩不过半年的时间便要成婚了,哪还有什么人来惦记?
所以当有一日按照当初网络上东坡rou的做法将红烧rou换了个法子炖后,乔妹儿进了铺子,在听到在座的郎君提起那最近风光无限的大理寺评事时,她也稍微听了那么一会儿。
“听闻苏氏父子三人近来风光的很,尤其是那苏评事,很是得官家赏识,据说明年是要升官的。”
就有人酸溜溜的,“那自然是风光的,兄弟同时进士及第,父亲又得官家赏识,换了谁会不风光?”
哐当——
乔妹儿收盘子的时候麻了,苏氏父子三人?苏评事?兄弟同时进士及第?
他们的意思是——
那位大理寺的苏评事,难道就是——
她不想这么没礼貌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几位郎君,不知这位苏评事之名可是为轼?”
“确实。”那被问的郎君一愣,但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便道,“小娘子认识?”
“不认识,不过苏评事来过我家铺子。”她咧了咧嘴角,笑得灿烂极了。
回了后厨,她捂着胸口,瞬间瞪大了眼睛,哎呀妈呀!苏轼来过我家铺子!
他还吃过我做的饭!
我酿的第一壶葡萄酒也是他喝的!!!
麻了。一想到自己错失偶像,乔妹儿就无语,你说你们这些人讲究个啥呀!郎君成年只叫字,不叫名,来来回回的称呼不是苏子瞻就是苏评事,她能想的起来才有鬼!
当然了,你要是一张嘴就是苏东坡,那咱也不能